流星!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個個“流星”拖著橘紅『色』的尾跡襲來的時候,在忠義軍的軍營壘之,立即響起了哨兵的驚喊聲。三寸人間
原本沒有睡下的朱明忠,更是在第一時間衝出了帳篷,隨後不等他看清楚天空那炫麗似焰火一般的尾跡時,他在身邊侍衛的拖曳下,被推進了帳篷前的洞。
所謂的“洞”,其實是“地窩子”,“地窩子”的挖制方式較簡單,只不過是在地面以下挖約一米深的坑,形狀四方,長寬丈許,四周用堆土壘起約一個屋頂。相於的棉帳,“地窩子”可以抵禦關外的刺骨寒風,雖說通風較差,但卻可以讓戰士們免受寒之苦。也正因如此,抵達遼東後,為了避免官兵凍傷,忠義軍在野外作戰時,往往選擇“地窩子”用於宿營,尤其是長時間野外駐屯。
只不過在營壘修建的地窩子與普通的地窩子不同,人字型的頂棚更為堅固,不但有粗如大腿的梁木作為支撐,而且還有一層厚厚的覆土,厚達數尺的土壤以及其的枝木,將這些“地窩子”變成一個個堡壘,在某種程度來說,它更接近於後世的大型土木工事。
也正因如此,在成千萬的火『藥』箱落入營地之後,儘管爆炸聲有如雷鳴一般,除了極少數直接落在“地窩子”入口內的火『藥』箱成功的炸垮了“地窩子”,將兵士掩埋其,絕大多數堅固的野戰工事,反倒並沒有遭受太大的損傷,儘管其不少“地窩子”因為火『藥』箱落在頂,爆炸的衝擊炸斷了梁木,使得其處於半塌的狀態,但仍然有效的保護了其計程車兵,讓他們從夢驚醒,然後立即逃出“地窩子”。
其實,絕大多數的火『藥』箱,並不是在地窩子的頂爆炸,而是從“人”字型的頂部滑到地爆炸,所以儘管劇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除了炸燬了不少馬車、炸死不少戰馬之外,反倒未給士兵帶來多少損傷。
“嘩啦……”
爆炸的震動,從圓木的縫隙間滑落些許碎土,那碎土落在頭,朱明忠的神情顯得極為嚴肅,儘管此起彼伏的爆炸聲讓他神情變得極為嚴肅,但是,他那微微揚的嘴唇,卻暴『露』出了他此時真正的想法。
他想笑!
沒錯!
他一直在偷笑!
因為李子淵的行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
白天的戰鬥,李子淵並沒有佔到便宜,所以朱明忠才會斷定他必定會夜襲,而且會使用其最為“擅長”的火『藥』拋『射』,作為火『藥』拋『射』的發明者,在迫擊炮發明之後,朱明忠已經放棄了這種戰術,但是李子淵卻一直使用著這一簡陋卻非常有效的武器。
他一定會襲營!
之所以作出這個判斷,是因為對李子淵『性』格的瞭解,同樣也是因為,知道李子淵沒有其它更好的選擇,白天的戰鬥,已經把李子淵想要從正面擊敗明軍的可能徹底打消了。
夜襲是李子淵唯一的機會!
而朱明忠,所需要做的是等待!
等待他的夜襲!
火『藥』拋『射』!
這幾年,李子淵之所以會不斷重複這一戰術,是因為當初用這一辦法打梁化鳳打的委實太過輕鬆了,甚至於傷亡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李子淵一直在重複著,而一直都能取得不錯的戰果。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對於這一招,朱明忠早有了防備的辦法——無非是防炮洞罷了,而這加固的“地窩子”是變形的防炮洞,在一戰的時候,它都能抵擋得了105毫米左右的榴彈炮的炮擊,更何況是火『藥』箱?
用火『藥』箱炸人還可以,炸工事……根本是做夢!
“大王,這一仗,咱們贏了,你說,這些炮仗是不是姓李的要給咱們提前慶祝啊!”
“可不是,這炮仗可過年時熱鬧了多了!”
“再過幾天過年了,這貨,也不等幾天……”
在眾人的調侃聲,朱明忠只是神情嚴肅的站在那裡,儘管他知道,現在勝利女神已經脫光了她的裙子,但是他知道,不到最後一刻,是絕對不能笑的,偶爾的他會把目光投向遠處,現在,應該已經衝來了吧!
儘管霧氣朦朧的,但是微弱的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衝在最前方的唐軍的攻擊部隊,他們的佇列已經變得極為凌『亂』,儘管凌『亂』,但是衝擊的速度卻極快,一千多人重疊著,擁擠著朝著樹枝鹿巖間一個寬不過只有數丈的通道衝去,正對著他們面前的是一塊垮塌的土牆,他們眼睛盯著那土牆,盯著燃燒著火焰的忠義軍堡壘,他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殺進去,殺進去有五十兩的賞銀!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殺!
在震耳欲聾的吼喊聲,整個大地都在那裡顫抖著,隨著數萬唐軍的腳步在那裡顫抖著,而在他們嚎叫著衝鋒的時候,在堡壘的另一邊,那些在劇烈的爆炸已經回過魂來的忠義軍戰士們,已經再一次組織起了他們的隊伍,他們紛紛站到土牆的臺階,他們的手拿著火銃,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前方煙霧與霧氣混成一體,他們看不透硝煙與霧氣,同樣,唐軍也看不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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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
在樹枝鹿巖出現於眼前的時候,施明禮他的臉『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只不過是再喘口氣的功夫,能打進忠義軍的營壘,然後在裡面大殺特殺,到明天天明的時候,他能官升一級了。
“弟兄們,殺過去,殺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