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亂臣賊子就是他李子淵。
這淮王可真是……眼光毒辣!
即便是陣營不同,在這宮殿之中,在得知朱明忠以烈皇帝三子的身份自為監國,傳檄討伐時,仍然為其把握下手的時機之準而讚歎,現在,他們似乎知道了,為何淮王會一直隱忍不發!
他在等!
他在等什麼?
他一直在等著李子淵多行不義,在等著他弒君篡位,為什麼他能斷定其必定會弒君篡位,因為那個龍椅……偶爾的眾臣會把目光投向那龍椅,但凡是人又有幾個能抗拒得了龍椅的誘惑。
當年李自成抗拒不了,其進京之後便登基為帝。滿清抗拒不了,其進京之後,立即遷都京師,李子淵必定也是如此,所以他才會弒君,才會篡位。甚至就連對大明忠心耿耿淮王同樣也是如此,只不過相比於他們,那位淮王換了個法子。
相比其它人,這個法子雖有些下作,可卻更加高明,既然是先帝的兒子,那麼繼承大明皇位,就是理所當然的,同樣他以監國為名,號令下共討不臣,也是再自然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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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卻激怒李子淵,激怒了這位剛剛易號為“唐”的唐王!
“厚顏無恥!認……”
原本想“認賊作父”的李子淵,突然意識到,這話可不能亂,於是生生吞回來後,義正詞嚴的道。
“朱明忠身為人臣,為行篡位之事,冒認宗親,實是罪大惡極,孤,決定親自領兵山海關討伐不臣!”
此時沒有任何人會觸大王的黴頭,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任何阻攔之言,都有可能適得其反,況且激怒了大王,誰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麼,於是眾人無不是紛紛言道著“大王英明”。
一整,李子淵忙於準備領軍親征的事,分批召見了許多大臣和武將,同時還要批閱一些從各地轉來的特別重要的軍情文書。到了晚上,已經冷靜下來的他對於山東、開封等地的忠義軍會乘他東征之機進攻直隸、洛陽甚至武昌一事,變得擔憂起來,又將朱應升,許雲程、孫興平、王教全、趙繼權等人召進宮中,他們都是他的心腹,重新向他們詢問應變之計。
剛剛回到京城的朱應升,看著面帶愁色的李子淵,心裡想到,現在你知道擔心了,若是能晚上半年又及何至於如此?但是現在事已至此,只能儘量彌補了,於是他便道。
“自從臣返回京師之後,因為西南四省接連相投,以至於京中許多文武大臣誤以為大功告成,下可傳檄而定,臣亦是深為憂心,朱賊居心叵測,於中原可謂虎視眈眈,臣等杞人之憂,早為大王所洞察,未加深責,實為萬幸。臣以為今日東征實非良策。以臣之愚見,我軍本應以逸待勞,以京城憑以堅城待朱賊來襲擊。可既然朝廷決定討伐朱賦,且大軍已動,忽然改計定會動搖軍心。目前補救之策,惟有一邊大軍東征,一邊令西南集結精銳,沿江直取江南,今日,鄭經方喪,雖其將鄭家基業盡交朱賊,可其軍中必有不甘者,大王出兵之時,可煽動鄭氏諸人從中響應!如此,江南忠義軍勢力不敢輕舉妄動。”
作為謀士,朱應升所獻的計策確實極為中肯,甚至可以極為老成。只是他忘記了一點——時間。
“時間上來不及了!”
作為李子淵的心腹,行軍打仗多年的孫興平直截簾的道。
“即便是現在派出信使,八百里加急,三五內長沙那邊也收不到訊息,再到那邊得到訊息,再發兵的話,估計忠義軍已經打過來了。”
“倘若如此,雖一時為患,可卻也不全是壞事,如若忠義軍主力盡出,那麼江北勢必空虛,待到西南大軍兵至,我軍亦可直搗黃龍!”
李子淵想著朱應升的話很有道理,點點頭,然後道。
“嗯,應該如此,這西南的兵總是要調的。”
現在哪怕是一兵一卒,對於他來都是極為重要的,畢竟這關係到他能不能爭奪下。能不能當上大唐的皇帝。
隨後他轉向孫興平問道:
“孤明日即啟駕東征,留下你鎮守京師,你為守此主將,對你孤甚放心!”
因為京師是根本,李子淵自然不敢交給其它人,而孫興平與他同出後勁營,當年一同叛出南京,如此他才會把京師交給他。
隨後他又看著許雲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