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會相信嗎？”
“下人，願不願相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總需要一個藉口吧！”
完這句話後，錢謙益的腰身更彎了，甚至就連喘氣也變得更加急促了。
“藉口，只，咳，咳……只要迎…有一個藉口，，下人，總是會信的……”
錢謙益一邊咳，一邊喘著粗氣，話也變得斷斷續續的，接著甚至自嘲道。
“老了，咳咳……這，這身子是一不如一了……”
李子淵自然是看出了他這位老師所謂的“老”，不過只是裝模作樣，不過他倒也沒有戳穿，而只是叮囑著其注意身體，然後便起身告辭了。
“為師便不送了……”
就在錢謙遜長鬆口氣的時候，將要走出門的李子淵回頭看到他道。
“老師，孤欲效仿高皇帝之事，不知老師以為如何？”
原本剛端起茶杯，想要喝茶的錢謙益，猛的站起身來，他差點把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在他站起身的時候，只看到李子淵正似笑非笑看著他。
“你，你……”
話聲愕然一頓，錢謙益頗為無奈的搖著頭，那面上盡是一副苦笑狀。
“你，你以為效仿高皇帝之事，便能讓人不再言語了嗎？”
“只要可為一代明君，世人自然不會記得這些，正如唐太宗，世人只記得其“貞觀盛世”又何曾記得其曾殺兄逼父？”
李子淵的回答，讓錢謙益沉默了下來，他的是確實是實話，若是能開創盛世，世人又有幾人能記得這一切呢？。
錢謙益或許曾想象過有朝一日身為首輔的榮耀，但是卻從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與篡位弒君者為伍，甚至不曾想過為帝師的一。這並不是他的意願。
“為師已經老了！”
錢謙益猶豫片刻，搖頭道。
“老師難道不信孤有朝一日可創盛世？”
“大亂之後必有大治，今日下人丁十不存一，若是你能一統下，將來下太平之後，自可大治！盛世亦是理所當然。”
熟讀史書的錢謙益，自然知道何謂“大亂之後必有大治”，他的這番話，也是合乎情理。
“所以老師又以為有何不可？”
李子淵盯著錢謙益，語氣卻沒有客氣的意思。
錢謙益選擇了沉默不語，他甚至閉上眼睛，不再話了。看著他的這副模樣，李子淵知道，已經很難在他這裡取得什麼進展，於是便搖頭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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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便好好休息吧！……”
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錢謙益的神情顯得很是無奈，而在無奈中更多的卻是苦笑，這時又有腳步聲傳到他的耳鄭
“愛，為夫應該如何？”
並沒有睜開眼睛，錢謙益的只是默默的問道，在剛得知皇上病倒的訊息後，柳如是就曾過，極有可能是李子淵想要加害皇上。那時候，他不信，現在，他……同樣也不信。
“是他想要弒君嗎？”
錢謙益搖搖頭。
“現在，是誰欲加害皇上，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人想要篡位啊！而且，還欲陷為夫與其汁…”
閉著眼睛錢謙益的神情卻顯得極為複雜。
“弘光元年，為夫已經志屈，若非是愛你於一旁提點，可真是險些身敗名裂，而今日，若是再曲從於其，只恐怕，縱是死後恐怕也難逃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