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若是洪承疇願降,李國英再降,大王可有六成勝算,若是鄭家再陷內亂的,大王可有八成勝算!”
人這一輩子,總會出一些違心之語,同樣也會錯過許多機會。對於一生鑽營帝王術的許雲程而言,他知道眼下,或許是他一生中唯一的,甚至可能是最後的機會。
如果錯過這個機會會怎麼樣?
許雲程不敢去想,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會從此之後失去大王的寵信,而更為重要的是,他知道大王已經無路可退了!
永曆突然暴病身亡!
此事一但傳出,大王勢必為下人所指,到那時,大王又有何退路可言?於下人眼中,不過只是一弒君之人,與其如此,還不如登基為帝,如此,反倒可以堵下悠悠眾口。
就像李世民一樣,即使是他殺兄篡位,於史書上也不妨礙他為一代名君。而讀書人亦是念其偉業,何人曾言其得位不正?
所謂的得位最正,不過只是用來哄騙黃口兒罷了。
“所以,大王,以臣之見,無需行以禪讓!”
一出口,許雲程便直截簾的道。
“若是行以禪讓,反倒是落了下乘,大王今日驅逐韃虜,恢復中國,所立之功業不遜朱洪武,那朱洪武又豈曾尋得宋朝宗室,讓其禪讓?況且,即使是行以禪讓,這下愚人又豈會願意相信大王之清白?與其如此,不若干脆利落,直接登基為帝,至於那朱由榔……其無帝王之氣,自然是無福消受!如今身死,也實是理當當然!”
若是臉皮厚,恐怕沒有人能比得上許雲程了,不過他這麼一,反倒是句句到了李子淵的心坎裡頭。
得位不正。
這是一個心病。可被許雲程這般一,可不是嘛,他朱洪武是得位最正,他為何就不能是?
見大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許雲程又解釋道。
“大王,現在可為大王之敵者,唯有朱淮,若是大王收降西南數十萬清軍,向南可威懾晉藩令其不敢輕舉妄動,向北,可掃蕩江北、山東,斷朱氏之後路,如此下自可平定……”
不等許雲程的心裡生出諸葛亮的想法,李子淵便打斷他的話問道。
“孤若為帝,朱淮、李晉、鄭閩,是否也會自立為帝?”
現在,李子淵反而平靜了下來,再也不去想什麼如何辯白,心知即便是長一百張嘴也無法讓下人相信的他,反倒是沒有了顧忌。或許,也正因如此,才堅定了他想要當皇帝的念頭。
“若是孤請諸藩劃界而治,各自為帝,不知……”
“大王,此事絕無可能!”
搖著頭,許雲程斷然道。
“若是大王自立為帝,諸藩也有可能自立,待將來互相逐鹿中原,若是大王一味示弱於他人,絕非長久之計,臣以為,大王若意自立,斷無相讓他之理,況且,即便是大王相讓,朱淮,李晉又豈會知難而退?”
這下從來沒有相讓的道理,李子淵當然很清楚,他之所以會這麼,無非是想爭取一些時間,而許雲程的回答,讓他的眉頭一鎖,長嘆道。
“其實朱由榔為何人所殺,孤並不在乎,只是……”
眉頭猛然一擰,李子淵盯著遠處道。
“有人卻欲這般陷害於孤,他以為如此這般,孤就是作繭自縛,好,好孤非得當上這皇上讓他看看,看看孤是如何為帝!”
是誰加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