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是小小的!
如果非讓朱明忠來形容日本的話,或許沒有比這句話更合適的了,不僅僅是這裡的人個頭矮小,房屋也是低矮的,街道也是狹窄的,當然城市也很窄小。
小!
或許是用來形容日本最適當的名詞了。
“應該可以快離開這裡了……”
與其它人樂不思蜀不同,朱明忠一直都渴望著儘快離開這裡,儘管日本的女子很多情,很溫順,但是對於專心於事業的他來說,離開這裡的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國內派特使來了,應該差不多是時候回國了吧!”
當朱明忠滿懷著回國的期待時,“臨沂號”巡洋艦駛進進了鹿兒島灣,先於鹿兒島城下町以南十四里的谷山鄉近海錨泊,最後又在離鹿兒島城下町附近“前之濱“約兩裡處錨泊。在獲得日方的同意後,鄧厚純一行人才搭乘登陸艇駛到岸上。
在登陸艇朝著岸上行駛的時候,鄧厚純神情凝重的對攝影師說道。
“你要拍下我們所看到的一切,無論如何,這都將是極其珍貴的資料,畢竟,這裡或許是最後一個兩百年前人類文明博物館了。”
或許是因為日本同屬於華夏文化圈,所以鄧厚純樂意將其稱為“文明的一部分”,那怕就是它的文明遠遠落後於世界,但仍然是文明的一部分,而不像在對待其它國家時,直接稱其為“蠻夷”,或許,這種心態上的不同,直接導致鄧厚純對日本產生一種特殊的情感——更加親近。
不過也僅就是如此了。
“哎呀,那就是大明的軍艦嘛!”
海灘上擁擠的路人中,大久保利通站在那裡睜大眼睛,看著遠處那艘軍艦。
“聽說,那種軍艦是鋼鐵建造的!”
西鄉隆盛話音剛落,吉井友實就反駁道。
“這怎麼可能呢?鋼鐵怎麼可能會浮在水上。”
“怎麼不可以,鋼鐵都可以飛到天上去呢!”
稅所篤隨口說道,然後他又盯著海灣中的軍艦說道。
“天朝真是讓人佩服的國家啊,居然可以造出這麼大的軍艦,聽說,它只要一炮就能把一座城市夷為平地是嗎?西鄉。”
“李君是這麼說的,他說幾十年前,海軍的戰鬥艦曾在炮擊過野蠻人的城市,等到炮擊結束的時候,整個城市都被夷為了平地,沒有任何人活下來……”
“難怪藩主會這麼謹慎,畢竟我們面對的是天朝啊!”
有馬新七於一旁說了句。
“不要說天朝有這麼強大的兵艦,就是天朝的使者過來,也是需要幕府將軍親自迎接才會不失禮,藩主迎接他,哎呀,實在是太失禮了。”
“是啊,人家可是天朝的使節!”
伊地知正治等人紛紛說道著使節身份的特殊,他們都是薩摩藩的同鄉好友,時常在討論藩內外政治形勢,而最近幾天,更是整天討論天朝,討論飛機、戰艦,以及其它所有的一切。
甚至於當西鄉拿著一本從李僕那裡拿來的畫報雜誌時,他們更是貪婪而又充滿渴望的看著畫報上的那個世界——那是一個與他們的認知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畫報上,他們看到了諸夏運動會上的諸夏各國運動員的英姿,也看到了大明百姓的生活。摩天樓、電視機、電話、電燈……所有的一切都遠遠超出他們想象,面對著畫報上繁華的都市,現代的生活,他們所感受到的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同樣也對那個世界充滿了嚮往。
當然,與另一個時空不同的是,面對天朝來訪薩摩藩並沒有表現出敵意,畢竟千百年來,他們早就習慣了大明,習慣了天朝,甚至於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當他們得知“飛鯨”、“巨鯨”是天朝的飛機和巨輪之後,反倒是長鬆了一口氣,畢竟,至少這還是他們熟悉的存在。
“告訴所有人,對天朝特使不能有絲毫怠慢。”
又一次,作為藩主的島津齊彬鄭重其事的提醒著眾人。
“這可是天朝的使節!”
天朝的使節,那是比江戶的幕府將軍以及天皇更高的存在,絕對不能有絲毫的怠慢,而且,他還試圖透過天朝的特使得到一些東西。比如,透過的特使進一步瞭解外面的世界。
“你們看,天朝的船是不是需要船帆的!”
看著駛向岸邊的登陸艦,人們好奇說道。在岸上人們的注視中,那艘可以搭乘幾十人的登陸艇朝著岸上駛來,一旁的機關銃塔上,海軍的水兵操作著機關銃,警惕的打量著岸上的日本人,不過看著岸上那些穿著盔甲,腰插倭刀的日本人時,他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忍不住輕聲嘀咕道。
“感覺就像到了兩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