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提供案件線索的人,侯進並沒有被帶去警局,在現場錄完筆錄,留下手機號碼,警察叮囑他最近不要離開本地,手機隨時保持開機狀態之後,就讓他離開了。
離開之後,他心裡一直很驕傲。
有一種別人理解不了的喜悅,學生時代他暗戀過曲豔陽。
事實上,就他所知,當時他們班,甚至其它幾個班,暗戀曲豔陽的人都不知有多少,但真正敢追求她,跟她表白的人,卻沒有幾個。
因為自慚形穢!
曲豔陽當年太漂亮了,看她的臉會心跳加速,看她的水蛇腰,會嘴裡發乾,看她上下其它兩個部位,身體某個部位就會出醜。
侯進只是當年眾多暗戀曲豔陽的人之一。
這個之一,令他當年始終鼓不起勇氣去追求她,也是因為這個之一,離開學校之後,他不知懊悔多少次。
因為他喜歡她,卻沒敢讓她知道,哪怕明知道追不上,當面跟她表白一次,起碼也能留一點自己與她相關的記憶,起碼能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侯進的人喜歡過她。
可他當年沒敢,後來卻是已經沒有機會。
但今天,蜀香閣的事,他終於有機會幫到她,我這是保護了她吧?
回家的路上,侯進心裡很滿足,嘴角始終噙著笑意,這次他不僅保護了她,還讓她知曉他愛過她。
人的心很奇怪,一旦在某個時期被某個人深深打動,就會從此留下深深的烙印,然後後來者就很難再取代那個人的位置。
很不幸,侯進心中烙印最深的人就是曲豔陽。
這天晚上思前想後,想到激動處,他忍不住藉著上廁所的機會,再次撥打曲豔陽的號碼。
電話撥過去的時候,他是激動的,腦海中未嘗沒有藉著這次的事,跟曲豔陽發生點什麼。
對侯進來說,曲豔陽是他少年時期的一個夢,雖然這個夢早已支離破碎,他已經結婚,也有了孩子,曲豔陽也嫁過人,但如果能跟曲豔陽發生點什麼,他不介意這個夢有多碎。
只是……
電話撥通了,那邊卻始終沒人接。
“難道她已經睡了?嘿嘿,這麼相信我嗎?今晚還能睡得著?”
侯進嘀咕著,再次撥通曲豔陽的號碼。
然而,這次依然是沒人接。
“不會吧?睡得這麼死?”
侯進不信邪地再次撥打,結果……依然是沒人接。
至此,侯進臉色微變,臉色變得有點難看,有點忿忿,“不會吧?剛用完我就電話也不接了?曲豔陽,難道你是這樣的人?”
他懵然不知,他胡亂攀扯進去的陳發銀,一進警局就把曲豔陽供出來,他以為他保護了曲豔陽,實際上繞了一個圈子,曲豔陽依然沒能置身事外。
這時候曲豔陽心裡也在罵他呢。
……
這天晚上註定有很多人無眠。
比如病床上的楊寬、汪暉、高莉,比如城西那家舞廳的刀疤臉刀哥,以及親手給蜀香閣下藥的少年“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