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梔默默退到了一旁。
她小聲問程吏:“你是地府官吏,你應該知道每個人的陽壽的,這小祖宗能熬過來嗎。”
她剛剛把休寧遠摔的那麼重,再加上休寧遠手裡還留著她的欠條,怎麼看都像極了是她蓄意謀殺啊。
程吏:“我只是官吏,只負責在人死後,在黃泉路上送他一程,我也想知道每個人的命數,可我還沒有去過靈閣,所以,我也不清楚。”
程吏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攤手。
如果他知道就好了,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膽,怕小衚衕哪天出了事情。
給小衚衕設的那道屏障到底不是長久之計,治標不治本,哪天被上頭髮現了,他到底是要受罰的。
只有潛入靈閣,神不知鬼不覺給小衚衕改了命,才能瞞天過海,護住小衚衕一世,到時候他也才能安心離開了。
想到這裡,程吏皺了皺眉頭。
對季清梔又擺出了面對情敵的姿態:“我警告你,離姜辭遠一點,你肯定搶不過我的。”
又來了,又來了。
季清梔覺得她得去網上拜一個相聲大師之類的,好好練一練嘴皮子才行,不然總有一天她要被這個不講理的妖孽給活活氣死。
季清梔深呼吸,懟到:“如果你是女人的話,以你這禍國殃民的妖孽臉,我確實搶不過你,可惜天妒紅顏吶,把你生成了一個男兒身,說到底,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對手。”
季清梔哼到,這一招叫釜底抽薪,從氣勢上就壓倒敵人。
“我不是女人,小衚衕是啊,我們小衚衕貌似也不比你差吧。”程吏掃了季清梔一眼,眼神輕蔑。
來吧,互相傷害吧。
季清梔毒舌:“拉倒吧,人家胡桐壓根沒有把心思放在姜辭身上,就您皇上不急太監急,好像自己明天就要嗝屁了似的,非要找個人接自己的班。”
一個鬼嗝屁了不還是鬼嗎,還是在人間飄蕩來飄蕩去,又不會消失,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程吏抽了抽嘴角,一副對牛彈琴,白費勁的表情。
這個女人懂感情嗎。
顧相丞為什麼要喜歡一個智障。
一直沉默不語,仔細給休寧遠包紮的顧相丞有些不悅的抬頭看了一眼無所事事,鬥嘴的兩人。
這種時候了,還是無時無刻不把姜辭掛在嘴邊,這個女人是被下了迷魂藥了嗎。
顧相丞努力壓制住惱火,太陽穴突突的跳著,恨不得把她摁在牆上教訓一頓。
“季清梔,去我房間衣櫃裡拿一件乾淨衣服來。”
顧相丞又指使到,語氣冷淡,只是把季清梔三個字咬的很重。
季清梔衝程吏挑釁般的吐了吐舌頭,轉身去主臥。
彼時休寧遠的傷口已經包紮好,白色的紗布包住半個腦袋,看起來乖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