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鍋的孟婆湯，加量不加價，要不要嘗一嘗。”
剛過了望鄉臺，程吏原以為終於擺脫了奈何橋上的那位老神仙，可沒多走幾步，還是被靈婆給抓了個現行。
“您可別鬧了老神仙，又想拿我試藥呢。”程吏黑臉，上次喝了一碗加了折耳根的孟婆湯，他差點命喪黃泉。
誰能想到，這位在人間說書人口中向來神秘莫測的靈婆，幾千年來最大的愛好，就是在望鄉臺設往生所收留孤魂野鬼，以及到處找小白鼠試試她新研製的孟婆湯。
“這條路是去靈閣的，你想幹什麼，我都知道。”靈婆一臉瞭然。
地府靈閣裡，藏著生死簿，詳細的記載了人世間每一個人的命運。
“不要急著去窺探命運，今晚月色這麼好，風也溫柔，該做點有意義的事情。”靈婆意味深長說到。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局外人總是比局內人要看的明白。
靈婆將手中的孟婆湯如數傾入忘川河，嘆了一口氣，嘟囔到：“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退休。”
說罷，她朝著望鄉臺走去，那裡能看到人間最美的景色。
“老神仙，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程吏在她身後追問。
靈婆：“我聽不見你說什麼，年紀大腿腳不利索了，看不清了。”
程吏：“……”
不會裝聾的瞎子不是好瘸子。
程吏做了一件幾千年來，從未做過的事情：爬窗戶。
“你怎麼來了。”胡桐捂住嘴巴，驚訝到。
這廝已然大大咧咧跳進了別人的閨房。
“我就是想來告訴你一聲，今天晚上的星星又大又亮……”程吏頓了頓，看著眼前女孩白皙柔軟的面板，還有閃閃發亮的眼眸，他的喉嚨緊了緊，說了句：“很好看。”
“那不如，我們去海邊吧。”胡桐心癢癢到，她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門了。
我們去看看海吧，盛著月色和星光的海，一定比平日裡更添姿色。
“好。”程吏當即答應。
“不過，不能不能讓我媽發現，該怎麼辦。”
“閉上眼睛。”
程吏有些冰涼的掌心覆上胡桐的雙眼。
有帶著鹹溼味道的清風拂過胡桐的臉頰，她知道，這是海風的味道。
程吏移開覆在她視線上的掌心，睜開了眼睛的胡桐捂住嘴巴不禁驚呼，她居然已然置身於海邊，周遭是一起一伏的海潮，腳底是一片柔軟的沙子。
“真的，好神奇啊。”
“這算什麼，以後帶你見識更神奇的東西。”程吏見女孩一臉崇拜的樣子，開始臭屁起來。
兩人並肩走在海潮起伏的沙灘上，月色朦朧，星光燦爛，足以荒蕪一個人的所有煩惱。
“小衚衕，除了好好活著，你還有什麼願望嗎？”程吏心血來潮，開口問到。
小衚衕？這是什麼奇怪的名字啊，胡桐竟也難得的默許他這麼叫了。小衚衕，小衚衕，也好，賤名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