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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嫂注視著他,“老弟難得回來一趟,一個人在外不容易,家裡人都惦記你,嫂子也替你擔心啊,來老弟,嫂子單敬你一杯,幹了!”
王信也舉起了杯,“嗯,嫂子辛苦了,來!我們哥幾個都敬你!大家一起幹了!”老二也慢悠悠地舉了起來,他瞅了一眼老三媳婦,“嗯,這還差不多,中!”
父親躺在炕上,聽到外屋其笑聲,興奮地欠起了身子跟母親說也要到桌子上整一杯去,母親一把按住了他,“啊呀!你可得了吧。”
王信安慰了一番老人便急急忙忙地回去了。
姐姐似乎看出了門道,怎麼老弟一回來,這三嫂就變得溫順起來,也看不到她那冰冷的模樣了,可老弟走這幾天她還是照樣天天給老人打水洗腳,那臉上也時常掛著笑模樣,動作也輕柔多了。
王信回到家裡便騎車冒著大雪又開始走街串巷地做著修電腦的生意,他的嘴裡冒著熱氣,臉被刺骨的寒風吹得跟針紮似的,實在是太累了,他靠在一根電線杆子上喘著粗氣想休息一會兒,猛一回頭,便發現電線杆上貼著一張“賣房”的廣告,他心裡頓時萌生了一種念頭,賣房子?
“瓜子唻!”
“瓜子唻!”
一男一女的聲音讓他轉了下頭,“啊?”王信順著聲音方向望去,馬路對過的小攤上站著一男一女,雖然都帶著口罩,可他一眼便認出那個直跺腳的女人就是前妻傅小麗,那高個男人想必就是她的男友張揚,兩人的身上都披著落雪,不時地搓著兩手站在那吆喝著。
王信皺了下眉心,心裡一陣的酸楚,“嗨!”女兒曾打電話說過,媽媽要買房子,就差幾萬元錢了,王信拍了幾下身子,想起女兒的話也挺可憐的,嗨!夫妻一場,也就幾萬元錢嘛,幫她一把吧,賣了房子一切就都解決了。
可沒了住處怎麼和英子過日子呢?他搓了一把手又往前趕路了,他猶豫著,隨著車速的變緩,他的想法也越加堅定了,“不,不能再這樣拚下去了。”他調了頭便往家中騎著。
王信回到了家中,環視了一下房間,用高標準來換個低檔的小戶型豈不是賺了?他一拍手,“就這麼定了!”
於是,他來到了房屋中介,填了一張賣房申請,又填了一張買房申請,買房申請上的標準是一室一廳。
不出幾天的時間,這一買一賣的交易成了,王信以大換小的差額是四十多萬,當他準備搬家時才發現,原來白露用過的傢俱卻沒有幾樣能用的,因為尺寸原因都沒法進到屋子裡,他只好把東西又運到了當鋪。
王信又找來了原來的鄰居小劉和李成幫忙收拾了一下新房。小劉在石實的專案上打更,石實的專案退出後,他本打算早點兒回家過年,而王信又幫他找了份差事,小劉興奮地表示,如果王信自己沒什麼意思就陪他一起過年,王信苦笑了一下,感覺他的心地善良,並解釋說過年是小事,回家看看老人才是主要的,王信搬家的事也沒少麻煩他,他對王信的為人深表傾佩。
李成也待著沒什麼事可做,指望著王信能有下一個專案好投奔他,他爸爸老李知道王信的單身生活,吩咐兒子如果王信有什麼大事小情的定要全力幫忙。
這兩個年青人看著房間佈置的利利索索,心想,王總不會是要結婚吧?可從沒聽說他和哪個女人有來往,而王信曾吩咐過他,自己離婚的事不可對別人亂講。
中午,王信又請了兩個年青人吃了一頓,席間,他又對兩個年青人謊稱自己複婚了,李成眨著眼睛看著他,心想這離婚和複婚也太隨便了,王信告訴他說,你們將來找物件可得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在婚姻方面可別走彎路,非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王信之所以在李成跟前撒謊,就是想把自己複婚的資訊傳給他爸爸,以防老李不知什麼時候再把真相告訴給柳小。
柳小這階段沒什麼事情,她的工作也告一段落,她多少次想打電話給王信,可一直沒有決心,因為王信早就告訴過她,自己在家裡不方便,非工作上的事情就別打電話,省得鬧出誤會來,而柳小做夢都盼著他早點兒離婚,為了王信,她不知拒絕了多少向她求婚的男人,她時常一個人漫步在街頭,不知這種日子能熬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呢?
這會兒,柳小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發呆,樓道裡沒有一點兒聲音,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感在折磨著她,種種的想法也在交集著,她又想到了媽媽,她想快過年了,想回去看看媽媽。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柳小急忙抓起一看,怦然心動,“呀!是他!”
是王信的電話,他打電話之前也猶豫了半天,因為要急著給三嫂買衣服,好讓她過年有個歡喜,自己又不會討價還價,英子忙亂的又抽不開身子,只好請柳小出來幫忙了。
“天啊,怎麼是你?”柳小驚喜的聲音,帶著某種糾纏。
“你還好嗎?”王信的話語也帶著某種歉意。
“我不好!我都要幹巴死了,你在哪裡呀?你把我給忘了吧?”柳小似乎要流淚了。
“我在去商場的路上,你能出來嗎?我要買件衣服。”王信感覺這個電話打的有點兒後悔,本來可以漸漸平息下來的情火,因此又要蔓延起來,而王信無法預料的是,柳小對他早已是蓄勢待發,這個倔強的小姑娘怎麼能就此而偃旗息鼓呢,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在眾人面前宣佈,“我愛王信!”
柳小環視著自己的房間,公司這陣子都放假了,忙碌一年的員工也都回家準備過年,房間裡空空的只她一個人在堅守,“啊,王信,你在哪呀?我不舒服,我要……”
“你怎麼了?哪不舒服?”王信感覺她是不是生病了?
王信感覺她不方便找到自己,想打車來公司接她,可他又覺得公司的人多嘴雜,再鬧出什麼新聞來,他開始猶豫了,而柳小的苦苦請求讓他又下定了決心。
柳小早早地開啟了房間的門等著她。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柳小的心跳開始加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