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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結束了,我輕鬆了許多,牙根兒就沒打算能考上個什麼大學中專,盡管覺得自己考的不錯,可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何況,考不上也沒人譴責自己,落榜才是正常的。所以,我天天除了看書,就是幫家裡解決這一冬天燒的問題,在生産隊裡幹活也掙不了多少公分,再說這澇窪地也不打個糧食,不如採些豬食菜、打打柴禾釣釣魚來得實惠。其實,這也是父親的主意,爹準備讓我等到高考成績發表後,要我跟著他學手藝。
這天,我吃力地背起了四大捆柴草,往家走著,柴草還沒曬幹,挺沉的,主要是柴草裡有我偷的青包米),回家正好夠家裡人燒著吃。那個看青的好像注意到我了,懷疑往回背柴禾的人可能在柴草中藏著貓膩,可我還是靠著定力,憋著滿頭的大汗,在草叢中硬是把他給挨走了,這才把“贓物”帶了回來。
“陳木匠!陳木匠!來信了!來信了!”鄉郵員還沒等進院就喊,聲音帶有幾分“頭版頭條”的驚奇和興奮。
“他爹在地裡呢,啥信兒?”媽媽挎著藍子從園子裡走了出來。
“啊呀呀老嫂子!先恭喜你了。”鄉郵員驚喜的目光注視著媽媽,然後撂下那都掉了漆的破腳踏車,袖子擦了擦臉,從綠兜裡摸出一個牛紙信封。
媽媽放下藍子接過信封仔細的翻過來調過去地看著,“還是等他爹回來看吧。”
“媽!媽!”我放下了柴草,沾著滿身的草葉兒進了院,打算讓媽把弟弟叫來和我一塊兒往回背柴禾。
“嗨,正好,你來看看吧,這上面都寫的啥?”
其實,鄉郵員早已經知道那信是怎麼回事了,只不過他還站在那不做聲地賣著關子呢。
我接過信封急忙撕開……“天哪!是我的錄取通知書!媽,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我激動的手舞足蹈地嚷著,家裡的大黃狗也從柴垛裡躥了出來。
“啥學校?”<101nove.x省交通學校。”
“擱哪嘎噠?”<101nove.市。媽,讓我十七號前報到!哈哈!”
“啊呀,去那麼遠,沒幾天了。”媽目不轉睛地望著我,好一會,一塊肉要從媽的身上割下似的,“哎呀,這是要走了。”心好像懸了起來,便不再說什麼,轉身拾起了藍子沒事似的又進了園子。
鄉郵員抓起腳踏車,從村西頭向東頭使勁地騎著、喊著,“老陳家大小子考上了,老陳家大小子考上了……”
村子裡除了來場電影,沒有比這訊息更讓人振奮了。一時間,我家小院子裡擠滿了人,一下子熙熙攘攘地熱鬧起來。爹領著隊長和一幫社員抗著鋤頭也從地裡跑了回來,說要看看我和那如同聖旨一般的“錄取通知書”。大夥好像不認識我了,我被熱心和好奇的目光包圍著,尷尬的不知說什麼。
這時,“小孔明”王信來了,他上來就給我一杵子,瞪著驚喜的目光看著我,“啊呀媽,你太牛了,真整上了?”
“其實,你腦子比我還沖,就是還差點心勁兒。再複習一年吧,等我到城裡再整些資料回來給你。”我鼓勵著他。其實,他這次只是差那麼一點點。
“咂咂咂,啊呀!看看人家,他爹還犯愁說媳婦呢,這回考上了,還不得扒拉著挑,快點讓我看看大侄子,要走了這是?這回你爹可有吹的了。”二孃端著洗衣盆,上前仔細地打量著我,她再也不用說我八歲還尿炕的事了。
“嘿,大哥這下可妥了,考上了,要進大城市了,這回書包裡也不用背磚頭兒了,再也不用天天走二十多裡地的毛道兒了。”妹妹領著七歲的小弟弟很神氣地站在那,甭提有多自豪了。
隊長放下了鋤頭,“嗯,這小子行,我早就看出來了,從打前年他就在地裡幹大半拉子活,有心勁,從不剎後。這一夏天他在水庫裡撈了一千多捆浙江草類似浙江一帶的茭白草本),先說家裡有燒的了,是塊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