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很是傷感,滕明等鬼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也跟著情緒低落起來。
李正坤笑道:“將來之事何需費神,當下的酒是一定要喝的,只不過不在這裡,我們已討擾貝城隍多日,不好再打攪他,也躲了這幾日的清閒,趕快出去向黑頭隊長駕前報到,以免他一不高興,又折磨我等取樂。”
眾鬼都嚷道,正是此理,快快前去。李正坤掏出青吉短劍,一把媷住貝荃:“害我李正坤的娘,你們真是瞎了眼!”在他眼眶裡一轉,挖出他一隻眼珠來,扔在地上用腳狠狠一踩,啪然有聲。禇雄兒拍手高叫道:“好聽好聽,我也要踩,給我娘報仇!”李正坤又剜出貝荃另一隻眼,扔在地上,禇雄兒躍身上前,用腳使勁踩。
貝荃只痛得昏天黑地,張口慘呼,李正坤乘勢抓住他舌頭,小劍一揮,舌頭便齊根切斷,貝荃口中血流如注,再也呼喊不出聲音。李正坤又讓禇雄兒拿起鋼針,照著貝荃兩隻耳朵眼捅。貝荃轉眼間變成瞎子、啞子和聾子,看不見、說不出、聽不到,似乎墜入無邊黑暗且充滿恐懼的深淵,痛懼交加,暈死過去。
狄存法早嚇得面色如土,屎尿盡流,李正坤並未因此放過他,如法泡製,也挖出他眼睛扔在地上當響炮踩,也割掉他的舌,戳穿他的耳。
旁觀眾鬼看得目瞪口呆,滕明呆呆地道:“師弟,你好殘忍歹毒!”
李正坤道:“師兄,對付惡人惡鬼,不能抱有幻想和仁慈,要不然就是對惡的縱容,對善的欺侮!”
滕明搖搖頭:“我聽不明白。”
李世如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李正坤命給貝荃和狄存法也換上軍奴的衣服,命禇雄兒去前院找黑頭鬼,告訴他這裡一切準備就緒。
禇雄兒去不多時,就聽見外面喊聲一片,最高最明顯是黑頭鬼的聲音:“該死的軍奴,這幾天無事可做,你們竟偷懶偷出花樣來了,看我找到你們不打死!”
門被踢開,禇雄兒帶著黑頭鬼等一班氣恨咻咻的無常殿衙役出現在門口,黑頭鬼嘿嘿一笑:“終於找到你們這幫王八蛋了,竟然躲在這裡偷輕閒,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還不統統滾出來!”
李正坤說有兩個病了,黑頭鬼滿臉蔑視和不在乎:“死了沒,沒死就給我架出來!”
眾鬼便架著已換軍奴衣服、又不能言聽和看見、尚處於昏迷之中的貝荃和狄存法,跟隨黑頭鬼往前院走,中途碰上也帶著一大幫城隍衙門衙役的衛虎。
衛虎道:“黑頭兄,找到那幾個偷懶的軍奴了?”
黑頭鬼焦躁地道:“兄弟,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這幾個王八蛋躲在後院一處偏僻的房間裡賭牌喝酒,現在還死醉著兩個,只有回殿去給他們‘醒酒’。嘿嘿嘿。”
衛虎道:“可看見我們老爺?我四處找不到他。二位無常爺生氣要走,我挽留不住,想稟告老爺,怎麼著他也該出來送一送,才不致太過失禮呀。”
黑頭鬼拍拍他肩:“兄弟,我這也一堆麻煩事哩,無常爺出了府衙,要是看不見這些軍奴,哥哥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沒時間幫你尋老爺了,兄弟多多珍重吧,我這就告辭了,等下次來時,再跟兄弟好好敘一敘我們之間深厚的兄弟情!”言畢,高聲喝叫著,眾衙役推搡著李正坤等一幫“軍奴”徑直而去。
出了大門,黑白無常已騎在馬上等著了,見黑頭鬼終於出來,黑無常大罵道:“該死的黑鬼,怎麼去這一半天,讓我跟哥哥在這裡好等!”
黑頭鬼直罵自己該死,忙命將兩個“醉倒”的“軍奴”扔在一架車裡,又押著李正坤等“軍奴”,跟著黑白無常儀仗,揚長而去。
隊伍走時,衛虎從府裡匆匆趕出,本想向二位無常解釋一下,城隍老爺貝荃貝大人醉臥未醒,請兩位無常爺海涵擔當。無常哪裡理他,根本不給他囉嗦的機會,就鞭梢一揮,傳命隊伍起行。三聲炮響,旗鑼號傘,兵卒衙役,騎馬執械,推車負輦,滾滾而去。
衛虎呆立半晌,總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帶著衙役轉身,在前院後院翻了個底朝天,找遍了城隍府衙所有的房間和犄角旮旯,都沒有找到城隍老爺貝荃,也沒有找到前城隍老爺、他親去平都山請來的狄存法;問遍丫頭鬼僕,都說按老爺吩咐,這幾天都在盡心侍候二位無常老爺,對老爺去處,並不知曉。
衛虎心涼如水,喃喃地道:“老爺,難道你的劫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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