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員大將吼道,既是回應,也是讓手下知道自己的方位,以集結軍隊。
嘩啦,西城牆徹底坍塌。
“撤退!”
“逃!”
這一刻不需要吩咐,之前還交戰激烈的雙方軍隊,顧不得打生打死,一起想敦煌城外奔跑。和訓練有素的軍隊相比,敦煌城原本的居民就慘了,發生無數踩踏事件,死傷無數。戰爭,歷來死的最多的不是軍士,而是百姓!
一刻鐘後,大半的軍隊逃出敦煌城,還有小半的軍隊和許多百姓,從敦煌城湧出。天象開始變化,剛才還豔陽高照,此刻卻烏雲壓頂,雷聲陣陣,狂風呼嘯,氣溫一剎那間就降到了零度以下。
驀然,一朵雪花從天上飄落,接著無數的雪花降下,在六七月天的大白天,這裡開始下起鵝毛大雪。造化之舟融合靈柩燈之後,就有一層光照保護,雪花落不進來,溫度也不受影響。董不白等一幹人站在船首,望著大面積坍塌,幾乎要被夷為平地的敦煌城,都說不出話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戰爭,百姓更苦。寡人要銘記這一刻,卿等也要銘記,等待天下靖平,要提醒寡人輕徭薄賦,休養生息,不再讓老百姓受苦!”
“皇上天恩,臣等替百姓感謝皇上,定然謹記在心,不敢稍忘!”
這感慨只持續了半刻鐘不到,敦煌城就徹底成為了廢墟,這座建成於楚朝,屹立萬千年不倒的西域名城,就這麼從地圖上消失。伴隨著的是,十數萬軍民葬身其中。
吼!
一道十字形的深沉裂縫出現,吞沒了地面上的一切,咆哮聲更加強大,似乎是遠古沉睡的巨獸在嘶吼。
“這股氣息,陰沉、嗜血、危險……”霍神庭嗅著空中的味道,凝望裂縫,沉聲說道。能讓霍神庭說出危險二字,可見這素未謀面的沙暴龍王,不是善茬!
嘩啦!吼吼吼吼!
泥土飛濺,從十字裂縫中,猛然竄出一頭巨大的大蛇,這條大蛇是董不白見過的八歧大蛇以及那條飛龍的數百倍大小,一頭竄出來,直插雲霄,從頭到尾有三萬米長短。尾巴還留在裂縫中,腦袋已經深入烏雲中。
須臾,整條身子都鑽進了烏雲中,電閃雷鳴間,只伸出一隻比造化之舟小不了多少的腦袋。腦袋呈現紫黑色,兩只巨大的蛇眼中,瞳孔細窄成一道縫隙,閃爍著霍神庭形容的陰沉、嗜血和危險氣息。
吼!
蛇頭猛然長大血盆大口,宛若雷神在嘶吼,撥出的腥風能毒死一片人。一條粗大的蛇信,胡亂擺動,昭然出這條大蛇掩藏不住的興奮,從地底來到天上,那種擺脫束縛的興奮。接著,大口閉上,扭頭盯住造化之舟。
嘶嘶,蛇信噴吐,眼中兇光暴露。
這一刻,造化之舟上眾人的身體,好似結冰了,從頭到尾連血液都被凍住。
“這是……妖獸。”
東門石崖當年主管地火城,地火城外面就拴著一隻幼年火麒麟。成年火麒麟也是妖獸,幼年的火麒麟自然也帶有絲絲妖獸的氣質,因此,東門石崖一眼就看出來,這只大蛇,是一隻妖獸。
“妖獸!”
董不白心涼了半截,能稱為“妖”,就表示了已經超越了凡俗,如同人類之中的聖賢,不再是凡人。妖獸,就是人類中的聖賢!而聖賢,自王朝劫以來,沒有聽聞出現過,是傳說中的境界。
這只大蛇,是妖獸!震撼人心,無以言表!
……
敦煌城的上空烏雲翻滾,偌大的沙暴龍王在其中甩動身軀,更加壯大了烏雲的聲勢,摩擦加大,雷聲和閃電便不停歇,彷彿世界末日。沙暴龍王露出一隻腦袋,身軀偶爾可見,隱隱約約有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韻味。
“阿彌陀佛,妖獸啊,就連我等也是第一次見到,不知道霍神庭要怎麼應對呢?”
敦煌城以外的地方,天上雲層中,赫然飄著一朵金色的蓮花,蓮花上兩個僧袍和尚,慈眉善目的注視著敦煌城一觸即發的局勢。其中一位圓潤臉的和尚,笑嘻嘻的說道。
另外一位和尚,臉色蠟黃,一開口就有種悲天憫人的感覺:“阿彌陀佛,師弟啊,沙暴龍王是禪讓劫時期封印的妖獸,我等讓它出世,雖然能夠試探出霍神庭的底細。就怕破了袁天罡的那句讖言,不到三年就入局,勢必引起風火大劫,斷送我等昇天機緣啊!”
“師兄不必大驚下怪,袁天罡那老不死的,也不見得就真能推斷天機,否則怎麼算不到九竅人極丹被霍神庭和小皇帝得了去,而他只能在水晶棺材中幹瞪眼!況且,火雲洞的‘田庖羲’精通先天易術,袁天罡的連山、歸藏、周易只是後天易術,袁天罡能推斷出來,田庖羲也差不到哪去,他能讓軒轅有熊出手,救了那隻泥鰍,都不怕入局,我們怕什麼。”
“百姓疾苦,終究不是聖人手段,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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