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寨裡，上千布衣山民，驚駭地看著張振風和夏雪瑩。
夏雪瑩收了寶劍，先給這些紅衣道士搜身。
這回不錯，搜出了一堆金銀仔玉。
“大家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張振風也收了寶劍，整整衣服，問道：“請問這裡，有沒有族長或者村長？”
一個老者走上前來，向張振風磕頭跪拜，說道：“我是這裡的族長。”
“老人家免禮。”張振風扶起族長，說道：“請問老人家高姓大名，怎麼稱呼？”
老者搖搖頭，說道：“山中野人，沒有姓名，大家都叫我甲子男十六。”
“甲子男十六？”張振風一愣。
這是什麼古怪名字，怎麼還有些東洋風格？
夏雪瑩自然也是不解，笑著問道：“老人家，你為什麼叫甲子男十六？這個名字，有什麼來歷嗎？”
老者愣了一下，隨後說道：“我是甲子年，這個村子裡出生的第十六個男子，所以就叫甲子男十六……”
“原來如此。”張振風微微皺眉，問道：“這裡的人，都是這樣取名字的嗎？”
“我們山中野人，不許有名字。”老者苦笑，又指著地上死去的紅衣道士：“這些是神人，當然有自己的名字。”
夏雪瑩有些明白了，沉吟道：“原來這裡的人，是分貴賤的。貴人才有名字，你們沒有，是嗎？”
“是的，就是這樣。”男十六點頭，又壯著膽子問道：“你們是……扶風城的神人吧？”
“不是。”
張振風不忍欺騙這些布衣山民，說道：“我們是從外面來的，對這裡一無所知。”
男十六不解，問道：“外面，是哪裡？”
“是天外，是另一個世界。”夏雪瑩一笑，說道：“我們那地方，人人都一樣，不分貴賤，每個人都有名字。”
張振風聞言，心裡苦笑。
其實人間道，也是分貴賤的，只不過，沒有這麼明顯罷了。
男十六看著夏雪瑩，又問：“那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我們是無意中闖進來的，也沒打算幹什麼。”
夏雪瑩一笑，取出剛才搜刮來的金銀和綠玉，遞給族長，說道：“這些東西，我送給大家了，不過，我有些話，要問族長。”
男十六族長卻不要這些東西，搖頭道：“我們一輩子不許出山，不許買東西，用不上這個。如果我們身上私藏這些東西，被抓住以後，要砍頭的。”
夏雪瑩很意外。
看來，這些山野布衣的悽慘，超過了自己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