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說叫寧小伊告自己過失殺人?!
韓銘是瘋了還是傻了?
不僅安夏聽到他這句話愣住了,就連寧小伊聽到這句話也沒反應過來。
“什……什麼?”
韓銘鎮定地注視著寧小伊的雙眼,就好像在坦然地面對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半晌,還是法官覺得在這兩個人可能腦子都有問題,問了句:“被告,請重複你剛才的發言。”
韓銘看著寧小伊,對法官回道:“法官大人,我肯定原告對我提出過失殺人的指控!”
寧小伊的眉頭越蹙越緊,她縱橫法律界這麼多年,什麼套路和路數沒有見過,可是像韓銘這樣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攬的,她倒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這傢伙在搞什麼名堂?
寧小伊摸不清韓銘的意圖,沒有開口。
法官又問了句:“被告,你是決定接受一切指控,並且承擔原告提出的所有罪名與指控嗎?”
韓銘搖了搖頭:“這倒不是!法官大人,我只是覺得,針對我當年的行為和做法,的確應該承擔這樣的指責,即便是說我謀殺也不為過,但是……我知道,無論這樣的指責也好,指控也好,所有的一切對於我已經犯下的過錯來說,其實都是微不足道的,畢竟一個曾經那麼愛我,而且我又深愛著的姑娘,如今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就算把這世界所有的罪名都加在我一個人的身上,也換不會這位可憐的姑娘能夠重返人事了!”
這番話說得很是漂亮。
韓銘在承認自己又過錯的同時,還表達了對已經離世的寧小可的思念,這讓法官和陪審團,以及在場的所有旁聽者都對韓銘的好感度大大增加。
剛剛寧小伊才給韓銘扣上的那麼多帽子,這會竟然被他迎刃而解了。
安夏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
鬧了半天,這小子不是被嚇傻了一直在發呆,而是將計就計!
小六子對安夏低聲問道:“小夏姐,韓銘這是玩的什麼套路?”
安夏微微勾唇:“欲擒故縱!”
寧小伊聽到了場上和場下很多人的議論,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大堆話都白說了。
她對韓銘怒道:“你少在這裡假惺惺,你以為你站在這裡說幾句自己願意承擔錯誤,你的確錯了,你當年犯下的一切過錯就能這麼過去了?做夢!”
韓銘道:“對!如果真的像你說的一樣,我說這些還是希望我的過錯能夠就這麼輕易過去,那的確是做夢,那不但是對法律的踐踏,更是對一份真摯感情的踐踏!”
寧小伊眉眼一凜:“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有什麼臉說你對寧小可之間的感情!是你害死了她!你一個殺人兇手竟然有臉在這裡說愛不愛,情不情的?!”
韓銘點頭:“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沒有臉再去提這段感情,而且……寧小可的死,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的確是我的責任!但是……”
韓銘轉身對所有人道:“我希望你和在座的各位都明白這樣一個事實!寧小可為什麼會死!”
寧小伊追問:“什麼?!”
韓銘又重複了一遍:“寧小可為什麼會死?!”
寧小伊暴怒地吼道:“寧小可為什麼會死?!因為你這個混蛋的自私,因為你的無恥和傲慢,因為你不在乎她,你對她侮辱,你對她嘲諷,你傷透了她的心,如果不是你對她說了那些過分的話,如果不是你罵她‘滾’,她怎麼會失魂落魄地出了意外!你現在怎麼還敢問這樣的問題!你這個混蛋!”
法官大聲勸阻道:“請原告注意自己的言辭和情緒!”
韓銘一擺手:“法官大人,寧小伊說得沒錯,我的確是個混蛋!”
法官對韓銘也是一臉無奈:“被告!這裡是法庭,不是菜市場,請你們雙方都對自己說得話注意些,我在這裡提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