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股市場半價,全部折算下來,南若一手裡的所有股份摺合成現金,那就是好幾萬億的價格。
鍾穆在這種時候開這樣的十字口,現在很明顯是在給自己考慮退路了。
他知道自己早晚是要離開南家的,所以臨走之前,要狠狠宰上南家新主人一刀。
嚴瞳說完那句話,就一直靜靜地瞧著鍾穆。
而鍾穆,也毫不避諱她的目光,仍舊淡然地喝著手裡的酒。
“嚴小姐真是說笑……這價格怎麼樣,要看值不值得,我覺得……我值這個價格。”
一邊說著,鍾穆有意無意地瞧了一眼嚴瞳的肚子。
秘密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多一個人知道,自然就多一分危險。
按照莊蘇風的行事風格,鍾穆這種時候用他們的秘密來威脅敲詐,很難保證莊蘇風不會直接做掉鍾穆來以絕後患。
可是鍾穆現在有恃無恐地如此淡定,讓嚴瞳不得不考慮,鍾穆手裡難不成還有什麼其他後手?
鍾穆笑了笑:“嚴小姐,我知道這件事你一個人一定是做不了主的,不如……這樣吧,等待會七少爺出來,您和他商量商量,看看我的提議如何,我相信……七少爺一定會對這件事上心的。”
說罷,鍾穆還不忘舉起酒杯,對嚴瞳晃了晃。
嚴瞳不動聲色,旁邊的房門恰在此時被莊蘇風推開了。
嚴瞳和鍾穆見到莊蘇風,都起了身。
尤其是鍾穆,滿臉春風,像是迎著自己主子一樣走了過來。
“怎麼樣?夫人她……”
嚴瞳很厭惡地瞥了眼鍾穆,覺得這個傢伙真是令人感到噁心。
莊蘇風意識到了這屋子裡的氣氛似乎不太對勁,可是他沒有多問,徑直走到剛才鍾穆倒酒的那個酒櫃邊,自顧自地也倒上了一杯酒。
看這架勢,他的心情不錯。
莊蘇風喝了一口酒,回身對兩個人道:“一切順利,接下來,我們可以著手準備過繼股權了。”
嚴瞳舒了口氣,這意味莊蘇風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可是旁邊的鐘穆卻顯得很是誇張。
三兩步走到莊蘇風面前,格外殷勤道:“真的?那可是要好好恭喜七少爺了!來!我們共同乾一杯,慶祝一下。”
莊蘇風微微蹙眉,似乎也對鍾穆這個誇張的反應感到有些意外。
再瞧不遠處的嚴瞳,很明顯厭惡地盯著鍾穆的背影,莊蘇風的眼睛一轉,伸手還是和鍾穆碰了杯,卻沒有多說什麼。
表面上的阿諛奉承,莊蘇風沒有明顯拒絕,照單接收,卻一直對鍾穆的態度不溫不火,這讓嚴瞳也瞧不出莊蘇風對待鍾穆究竟是什麼態度。
她雖然直到接下來莊蘇風還有事情需要用到這條“狗”,而且現在自己和莊蘇風能夠見到邱纓琦,也是因為鍾穆在中間幫過忙,但說到底,鍾穆和他們之間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不能信任。
直到深夜,身邊沒了外人,嚴瞳才再也按奈不住了內心積攢了一整天的疑惑。
對莊蘇風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鍾穆?”
莊蘇風微笑:“為什麼這麼急著除掉他?我們還差最後一步棋需要他來幫忙呢。”
嚴瞳顯得沒什麼耐心似的:“這個人……胃口和野心太大,我怕我們喂不飽他,會被他反過來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