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多大一會,莊蘇風真的出現了。
嚴瞳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走上了車,然後把自己關在了車裡頭,可是車子卻沒有發動,也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嚴瞳的額頭輕輕抵在玻璃上,看著從汽車的擋風玻璃裡頭露出的一點點莊蘇風的影子。
“你真的要一輩子都逃避下去嗎?”
嚴瞳對聽不見的莊蘇風呢喃地詢問。
莊蘇風不會回答,嚴瞳,也知道自己可能永遠也不會得到那個答案。
可這樣的情形,還是讓嚴瞳覺得心裡有些痛楚。
既然你真的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又為什麼每次都在這樣的檔口,故意逃避,你能夠給自己找各種理由離開,可我知道,其實你哪裡都不想去。
你怎麼那麼傻呢。
莊蘇風在車裡頭,並不知道自己每一次這樣的假裝離開,其實都被嚴瞳默默地關注著。
他仍舊點上一支菸,然後放平了座椅靠背。
重重地躺在了並不太舒服的車裡頭。
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莊蘇風記不得自己有過多少次這樣的經歷,卻很清楚地記得,自己已經在這裡度過了很多個無眠的夜晚。
我要做的事情,我不指望你能夠理解。
但是我知道,你願意幫助我,是因為你心裡對我的在乎。
很抱歉我把你拉進我的計劃裡,這一切,原本可以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但我利用了你,利用了你的過去和你的現在,甚至還要再加上你的未來。
除了你後半輩子的生活,我什麼都不能給你承諾。
因為……那將是對你更久遠的欺騙。
我命該如此,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們投錯了胎,生在了這樣的命運之中。
兩個相距並不遙遠的人,心裡頭唸叨的卻都是對方,可是除了對彼此的思念和惦記之外,卻又不能伸手擁抱住對方。
這是個很諷刺的畫面,諷刺之餘,卻又令人感到淒涼。
命該如此,命,該如此。
南若一被交到邵牧野的手中之後,顧慕之找來過很多藥理學和病理學方面的專家。
儘管希望渺茫,可是顧慕之還是希望能夠讓那個南若一多少做到一些恢復,這將會讓接下來很多事情變得簡單。
可是前前後後來的幾批專家,在反覆查驗過南若一的情況後,所得出的結論基本都是一致的。
南若一的腦部神經已經被不知名的藥物永久性損傷了。
他現在不僅失去了語言能力,甚至就連智力也只有嬰幼兒的水平。
這樣的人,別說指望他能夠想起自己曾經做過什麼,就是和人進行簡單的交流都成問題。
邵牧野對南若一的情況很頭疼。
先是宋正公,現在又是南若一。
這些人一個個被莊蘇風送過來,卻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這中利用太過直接了,甚至令人覺得這簡直就是戲耍!
邵牧野對顧慕之道:“慕之,莊蘇風利用我們來削弱南家的實力,故意把邱纓琦逼到絕境,最後他再站出來坐收漁翁之利,這個人實在太過狡猾了。”
顧慕之當然也明白現在他們是在被利用。
表面上對外宣稱什麼案情在不斷進展突破,可實際上,情況完全相反。
這簡直就是僵局,令人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