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碧華如釋重負，連連賠笑著上了樓。
“然然？然然？”
安然的房間裡沒有人回話。
柯碧華心急如焚，卻不敢太大聲催促，生怕樓下的莊蘇風聽見，知道自己還沒有說服安然。
伸手試探一下，房門能開啟。
柯碧華趕忙躡手躡腳地開啟房門，進了屋，還不忘輕輕地把門重新關上。
屋子裡，安然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柯碧華眉頭一緊：“你還在等什麼？莊蘇風都已經到了。”
安然這還是這輩子第一次面對能夠嫁入豪門的機會顯得猶豫了。
“媽……我……”
柯碧華生怕她說出什麼“不想”之類的胡話。
趕忙把幾條適合出席高規格晚宴的裙子擺在了安然手邊。
“然然！你還等什麼呢？媽媽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能夠和南若一還有南家攀上這門親事，這對你以後來說，是多麼大的要緊事！你還在磨蹭什麼呢？”
安然低頭看著那些裙子，沒有慾望去穿上它們。
“媽……我為什麼一定要和安夏一樣，嫁進豪門？”
柯碧華心裡一股火差點壓不住：“你說什麼胡話呢？安夏一直把我們娘倆壓著，這些日子，我們吃了她多少啞巴虧你是不是都忘了？！”
安然眉頭緊蹙成一團，一副糾結不堪的樣子：“我沒有……我只是……”
柯碧華趕忙打斷她的話：“沒有什麼沒有！我看你就是腦子裡有問題！一個女人，嫁得好比什麼不強？我的小祖宗！那可是南家！一般人削尖了腦袋都擠不進去的南家啊！你要是成了南家的大少奶奶，以後安夏就算和顧慕之再怎麼厲害，也不敢再對我們娘倆作威作福了，你到底還在猶豫些什麼？”
安然覺得這樣的說法，似乎不那麼能讓自己心腹：“可是……安夏和顧慕之在一起……難道不是因為他們相愛嗎？可我呢？我……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南若一！”
柯碧華一伸手，摸到了安然的額頭，誇張地納悶道：“你發燒了？什麼愛不愛的！感情過著過著日子也就有了，那東西能有什麼用？日子長了，誰看誰還不都是一個樣？我和你爸爸這一輩不也是這麼過來的？衣食無憂，飯來張口，這比什麼不重要？你還尋思什麼狗屁愛情？！”
安然聽到這番話，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對柯碧華問道：“媽……你……不愛爸爸嗎？”
“你……”
柯碧華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坐到安然身邊，語重心長地開始了自己的最後一番洗腦：“然然，你別再胡鬧了，媽告訴你，南家就是你最好的歸宿，你這些漂亮衣服，收拾還有包包，你以後如果希望這些東西陪著你一輩子，你就必須嫁到南家去，你要是跟安夏一樣，追尋什麼愛情，你看看她現在過得叫什麼日子，手裡頭就那麼幾十萬存款，要不是又顧慕之養著她，她早就餓死了！你明不明白！”
安然越聽，越覺得自己心裡頭似乎有什麼火苗，被一點點撲滅了：“愛情……真的這麼一文不值嗎？”
柯碧華斬釘截鐵：“對！一文不值！能過上好日子，還在乎什麼愛不愛情的？！”
安然慢慢拿起了手邊的一條裙子，柯碧華眼睛一轉，眼看著安然被她蠱惑得有些心動了，趕緊乘勝追擊。
一邊把那條裙子給安然套上一邊誇張道：“這條好，這條裙子最能襯托我們然然的身材，你瞧瞧，這穿上多漂亮，別說是南若一，這天底下的男人看到你這個樣子，都會迷得神魂顛倒，就這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