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現在越看韓銘這幅自暴自棄的樣子越是來氣:“那你呢?你口口聲聲說寧小可的命沒了,可你好好看看你自己!”
說罷,安夏扭臉在屋子裡看了半天,總算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小面鏡子。
她快步走過去把那面鏡子搬過來,直挺挺地立在了狼狽不堪的韓銘面前。
她指著鏡子裡的韓銘,大聲對抵著頭的韓銘喝到:“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現在這個鬼樣子,再加上你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你告訴我,你除了能喘氣,還剩下什麼。”
韓銘抬頭,瞧著鏡子裡那張骯髒邋遢的臉。
那張面孔只有曾經一點點隱隱約約的影子了,現在的他,全然是一個失敗者的形象。
“我……”
安夏瞪著他:“韓銘!你的事我都知道,你和寧小可的事,的確很令人惋惜,但是……”
安夏的語氣陡然凌厲起來,一想到有個那麼好的姑娘為了眼前這個噁心的傢伙居然連命都搭上了,氣就不打一處來:“不瞞你說,如果換了是以前的我,你這種人讓我遇到了,我不扇你個三天三夜都對不起你吃了這麼多年的糧食!”
韓銘今天已經被安夏教訓了整整一上午,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現在都不敢面對安夏。
他低下頭,又是一陣委屈:“我知道,我……”
安夏還沒說夠,仍舊氣憤地大聲道:“你知道個屁!我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你真要還,你就是把自己這條命都交出去,你也換不起寧小可!”
韓銘突然抬頭,兩隻手緊緊攥成拳頭,像是在對安夏的評價表達不滿:“我知道……可我……我下不了決心跟她一起走……”
跟她一起走?
你還真有臉說這種話!
“呸!懦夫!”
韓銘的眼睛也瞪了起來,對安夏大叫:“我不是!”
安夏的氣勢絲毫沒有被韓銘壓下去:“你特麼就是!”
“我——!”
安夏指著他的鼻子,厲聲道:“還跟寧小可一起走!這就是你一個男人面對問題的方式?你死了寧小可之前因為你失去的一切就能被挽回了?現在是要你一命抵一命嗎?你有這個資格嗎?你那條命,憑什麼能抵得過人家全心全意愛你的姑娘?”
韓銘的心一次次被安夏刺痛,可安夏說的話,他卻沒有勇氣反駁。
抵命?
挽回?
天底下如果真有這種辦法,又怎麼會有現在這個失敗的韓銘?
“不能……”
安夏點點頭:“對!的確不能,因為男人的命就是賤!”
旁邊一直沒說過話的顧慕之聽到這裡,微微蹙了眉,覺得這話有些刺耳。
安夏沒理他,繼續對韓銘怒道:“你還不起寧小可,你知道為什麼嗎?”
韓銘咬緊牙關,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氣勢,瞬間蕩然無存,他無力地搖頭。
安夏指著鏡子裡那個頹廢的影子對他道:“因為你把寧小可最愛的人,禍害成了這個傻缺模樣!你把她留在世上唯一的希望,她曾經所有的幻想,全都扼殺了,你讓她的死,成了別人眼裡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