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說來也怪,每日卯時演兵,不教武功不教法術,也不說如何行軍打仗,只讓吶喊一些沒用的號子。”
這個回答,證明了哪吒的猜測,這十萬兵甲不是去打仗的,是要去跟九天諸神同歸於盡的。
它們不能接近戒魔關,但若木可以,他部下一萬將士可以,青龍可以。
等他們破了陸壓道人的法陣,這十萬大軍早就在一旁看得心癢難賴,都成了不要命的狂徒,衝進去戒魔關,他們的魔性和勇氣足夠削去諸神頂上三花、胸中五氣。
到了那時,若木只消動動手指,就能把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神下獄,即便有幾個負隅頑抗的,但在若木跟前,已經不值一提。
難怪若木要讓青龍擔任先鋒將軍,這一著棋,是必勝的一著。
只是可伶了這十萬甲兵,就要做了他們登天的墊腳石。
回去那個位置坐下來,危急之下又想起了囚焰的主人,現在,如果還有一個人能夠平息這場災難,就是他了。
“囚焰,你主人是誰?”
這個問題,她不是第一次問,囚焰的態度也是一貫的:“問這幹什麼,你我都在這處,他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我想見見,三界中如果還有人能夠阻止這場劫難,恐怕也只能是他了。”這一次,哪吒是求人的態度,沒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樣子,謙卑的讓人不忍多看一眼。
但他註定要失望了:“是誰都不會是他,我主人不會阻止這場災難。”
“為什麼?”哪吒真的有些急了,不論如何,他都要見見這個神秘的大仙。
“因為她的主人,就是製造這場災難的人。”
若木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監牢,替囚焰回答了哪吒。
囚焰走出牢房,恭恭敬敬的立在若木旁邊:“主人,你怎麼來了?”
“我來帶你走,你想看鎬京的繁華,再不去就沒機會了。”若木眼睛盯住哪吒,嘴上回答囚焰的問題。
羽舞見囚焰沒有受到阻攔就走了出來,也跟著走在後面,冷不防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若木把他放出來:“你已是金身應龍,三界中再無人可以欺負你,想去哪就去吧。”
跟囚焰一樣站在旁邊,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表情:“你帶我去鎬京,我跟囚焰做姐妹,也管你叫主人。”
“而今你是四海至尊,八千年修為的金身應龍,自由之身,要與她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管我叫主人。”
“十萬年不死金身的三清都在你手上隕落了,還在乎我這個八千年的應龍嗎?”羽舞不笨,知道若木是在找藉口讓她去走自己的路。
可她的路該是怎麼樣的,一點頭緒也沒有,那就跟著若木好了,是他把她從天涯不歸閣帶出來,也就應該對她負責到底的吧。
況且說了,她的職責就是保護天下水族,信不過天界眾神,也只能依靠若木這棵大樹了。
對哪吒揮揮手:“我要玩去了,等我從鎬京回來還來陪你。”
就跟他猜想的一樣,囚焰的主人跟羽舞關係匪淺,只是在他所有的可能中,就沒想過囚焰的主人是若木。
瞬間覺得失去了脊樑骨,癱軟在牆根下,對羽舞搖頭:“算了,算了,你去哪裡都行,就是不要來此處了。”
相識時間雖然不長,但也知道這副模樣,絕非八臂哪吒該有的。
走進去,在他身邊半蹲下來:“崑崙紀元十萬年前,盤古大帝初開天地,天宮經歷了盤古大帝、天皇帝君、玉皇帝君,這一次,也沒什麼卻別,是玉皇帝君跟若木的戰爭,跟你沒有關係。”
羽舞說的是道理,是不可抗拒的現象,嘆口氣,沒有作答。
今日天界的江山,有他一份功勞,要放手不管,就等於要親手毀了自己的作品,怎能忍心。
他不說話,羽舞也不再勸說,出了牢房跟若木、囚焰一起離開。
龍宮正殿,青龍橫渡等著給他彙報軍情。
把摺子拿過來看了一眼,揮筆批了告訴他們:“六十日後大軍拔營,青龍率領我部三清將是戒魔關前叫戰,另派一人領四海兵甲十里外安營紮寨,橫渡領五千兵甲走朝見之路直上九天,攔在南天門斷了他們的退路。”
對戰術安排沒有意見,但對時間安排不能認可:“元帥,你與玉皇帝君相約八十一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這時候去戒魔關,那裡才過了幾個時辰呢。”
但這一次,青龍顯得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