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兩個月裡的第五樁命案了。
陶府裡人心惶惶。
“死者的致命傷在胸口處,一擊斃命。兇器是一把尖銳的匕首,從正面刺入。”仵作道。
“死者死前為何未發出聲音?”衛諺問道。
仵作答不出來。
姚菀盯著屍首的位置。
“這張椅子的擺放位置很講究。”姚菀道,“兇手該是這樣行兇的。”
姚菀繞到死者的身後,擺出這樣的姿勢——一手捂著死者的口鼻,一手拿著匕首,刺入死者的心髒。
兇手的位置恰好被擋住,無法映在牆上。所以,在外面的人看來,便是死者一直坐在椅子上,即使有微小的動靜,也不會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死者是何時死的?”衛諺問道。
仵作道:“亥時末。”
“亥時末,屬下推開門看了,死者還活著。”趙阿牛開口道。
他感到難以置信,所以才反駁仵作的話。
“阿牛一出來,兇手就行兇了。”姚菀道。
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兇手定下陶三景亥時死,就真的要讓他亥時死。
陶三景驚叫的那一下,兇手或許就出現了,但是很好得避過了所有人的視線。
“兇手是怎麼進來的呢?”趙阿牛問道。
他之前便搜查了陶三景的房間,裡面是空無一人的。後來,他們便一直守在門外,根本沒有人進去。
“我們一直守著,兇手也不可能出來。早晨,我們又搜查了一遍這裡,依舊是沒有人。”
兇手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
太邪門了。
姚菀看著這個房間,縱然白日,她也覺得心裡發毛。
不可能有鬼的,世上本無鬼,肯定可以解釋的。
姚菀閉上眼睛,讓自己煩亂的腦袋沉靜下來。
衛諺繞到死者的身後,蹲在地上看著。那裡散落著一些紅土。死者的鞋子是幹淨的,那這些紅土……
姚菀也注意到了。
她從房間裡走出來,走到院子的草叢中。
長安這種紅土很稀少的。
陶三景酷愛養花草,有些花草需要特殊的土種,比如紅土。他這草叢裡便有一片紅土。
姚菀將明祿之死和陶三景之死聯系起來想了想。
明祿是在清晨被殺的,兇手卻要將他偽裝成是半夜死的。
陶三景是在亥時末被殺的。大理寺的人沖進去的時候,陶三景還活著,也就是說大理寺的人進去後,他才被殺的。
所以說,陶三景死的時候,房間並不是沒人進去過。
想到這裡,姚菀變的心緒不寧起來。
她心中驚濤駭浪,臉上卻是絲毫不顯。
衛諺走到她身邊,輕笑道:“這事,有意思了。”
他笑,笑聲卻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