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娃娃,看著便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一看便是一個布娃娃,但是那眼睛卻像是真的會看人一般,看得人頭皮發麻。
“大人,這是什麼?”姚菀看著便覺得十分不舒服。
“巫蠱之術,以木、土、紙、布等做成仇家的偶人像,藏於某處,詛咒,或用箭射之,或用針刺之,可使仇人得病而亡。”
姚菀自是聽過巫蠱之術,昔日漢武時期,有大臣以巫蠱之術陷害當朝太子與皇後,致十萬人喪命,不可謂不狠毒。
只是這還是第一次見,看那布娃娃的腦袋上布滿針孔,便知這作蠱之人有多恨這布娃娃代表的人了。
“看名字,這當是女子,觀生辰,這女子與洪氏年紀相當,這女子是何人?洪氏竟這般恨此女子?”
“洪氏的仇人?也不知是什麼血海深仇了,這布娃娃的腦袋都要被戳透了。”
“用的是白布,名字後還帶著一個‘陰’字。”衛諺盯著那布娃娃,眼裡閃出兩道懾人的光芒,“這詛咒的不是活人,而是死人。”
換句話說,詛咒的是鬼。
竟是什麼仇恨,連死了,洪氏也這般恨她。而洪氏如此,那化為鬼的王秀娘怕是也更是如此。
姚菀聽著這句話,再結合長安城裡妖怪的傳聞,以及春蘭說有怪物夜裡扒著陳家小姐房門之事,整個人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難道是這王秀娘化為厲鬼來索命了嗎?
這個布娃娃的發現讓這個案子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
“阿牛,去查查這個女子。”衛諺道,“再查查她和方漸離的關系。”
趙阿牛領命而去。
姚菀深深吸了一口氣,坐得離衛諺近了些,想借這位大人的陽氣祛除一些陰氣。
“大人,我們去見見方漸離吧。”姚菀道。
方漸離穿著白色的牢獄服,中間寫著的‘囚’字,盤腿坐在角落裡,痴痴地看著自己的手,整個人像是陷入了魔怔之中,與這個世界完全隔離了。
“方漸離。”衛諺叫了一聲。
方漸離依舊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
“方漸離,真的是你殺了陳家小姐嗎?”姚菀問道。
方漸離依舊毫無反應。
“你若是認了罪,便是死罪,你死了,你娘當如何?”姚菀道。
方漸離依舊維持著那個動作,連眼珠子都不曾動一下。
衛諺帶著姚菀離去。
“都說方漸離孝順,現在看來,天下不孝之人莫過於他了。”姚菀冷笑一聲。
等他們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了,那垂著頭的人突然抬起頭來,目光緊緊盯著牢門的方向,眼神清明,雖充滿了痛苦與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