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穆苓驚慌地站起身來,想要走到內室去檢視情況,一直在屋裡候命的萬昊的隨從一個閃身,搶先衝進了內室。
於是一眾人終於走到內室來的時候,看見的是祝白憤怒地喘著粗氣,保持著揮拳的姿勢。
萬昊則由隨從護著,捂著胸口,臉上還帶著怪異的笑容。
“如何?咳咳咳……”他咳得肺都快出來了,還是強自笑著詢問祝白:“考慮考慮,這件事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不如何!我祝某還沒落魄到需要你垂憐!”祝白怒道:“小師妹是個人,不是物件!與我們的事情也毫無關係!這項交易根本不成立!”
“哦?那如果我告訴你,當初白家上下百餘條姓名,都是因為改命之術而犧牲——若真要一筆一筆算下來,你我可都是害了白家的罪魁禍首,你又如何?”
“這、白家明明就是因為……”
“你真的信?”萬昊不屑地笑道:“區區什麼築基方法,再怎麼築基,也造就不出絕世天才來,只不過就是明面上的幌子罷了。
猜猜便知,我那生父向白家討要東西反而被拒絕,導致對白家懷恨在心。
因此在施術的時候,第一個便選定了白家。”
“這麼說來,我也依舊是受害者!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是被迫的、也是毫不知情的。明什麼說我也是罪魁禍首?”
“當然是白家一半的命用在我身上,另一半用在你身上了!”
“什麼歪理!”祝白徹底怒了,揚手又要打。“你們父子倆害的我們這些人都好苦!不讓你血債血償都已經便宜你了!”
說到這裡,萬昊也禁不住苦笑了一聲,說話的聲音也沉悶了不少:“我又如何不想血債血償?可是我依舊逃離不了揹負起這血海深仇的命運……”
隨即抬起頭來,一字一句認真道:“這與做的對錯與否沒有關係,事實就是這樣。你更容易引來天雷,並不是我有多麼作惡多端,而是你自己也揹負著白家一半的人命……
你要知道,這換命的法術,不是雙方同意的話,是不會成功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讓你同意……但是事實就是這樣,除非你能解開法術、或者殺死施術者和受益者。”
“這……”
祝白對著這麼坦誠的萬昊,忽然不太好意思說自己本來就是那麼想的。
“我要她也不是想要做些什麼,只是想多少彌補她一些罷了。怎麼樣,我們真的不能聯手嗎?對我們兩個陣營來說,也是很好的。”
穆苓前面的東西都聽得雲裡霧裡,從中間往後才慢慢聽懂了他們的意思,聽見萬昊忽然扯到派系鬥爭問題,生怕祝白就這麼被忽悠了,連忙開口。
“誰不知道你們邪教向來都是言而無信的典型,我們哪兒敢和你聯……”
“我會考慮考慮。”祝白忽然出聲打斷穆苓的話。
“祝白?”
他連忙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又向著萬昊道:“那麼就叨擾公子幾日了。”
“好說。”萬昊笑眯眯地揮手讓隨從安排準備房間的事宜,“那麼在下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就先失陪了。”
說完禮貌地行了一禮,招搖地走了出去。
七巧看著這些人的互動,見祝白沒有具體解釋什麼,便也默不作聲,安靜地站在一旁看他們爭執討論這件事情。
最後祝白以一句“我有我的考量”,還是把這些人的話都堵了回去。
入夜後,祝白住處的大門被輕輕釦響。
祝白開啟門,對著門外的人勾起了嘴角,
“我就知道你會來。”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給我的解釋。”七巧挑挑眉,大喇喇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