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似乎比後者，聽起來更有威懾力。其實不然。
最接近平和與本質的力量，才真正的威力無窮。一旦這靜謐和安寧，籠罩在他的身上，他的元神就會陷入幾乎無止境的沉睡，到那時他即便是沒有死亡，卻又與死亡有何分別？
不再端著架子，林靈素掐動印訣，在這妖雲的漆黑籠罩下，終於施展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本事。
一道道神光在他的背後升騰而起，驅散著四周不斷糾纏的妖雲。
有長生大帝君領袖群神，其後便是左元仙伯、文華吏、園苑寶華吏、九華玉真安妃等，竟然都是昔日林靈素身為國師，蠱惑君王所自封之神。
這些人死後，似乎靈魂歸於神位，又被林靈素煉制為了傀儡，聽從他的排程。
難怪這等法門，林靈素不敢在眾人眼前施展，非要冒險飛入這妖雲層之中，才施展開來。餘者且不提，那長生大帝君，正是宋帝徽宗所化。
傳出去，兩宋不提，那黃裳便定然不會與他幹休。定然是不死不休之局。
現在黃裳已經成功入駐佛門，盜得佛門三千真經，一身修為佛道相容，隱隱有合流之勢，為當世少有的高手。
甚至傳言已有大宗師修為，只是不曾登上不周山。
看著林靈素身後，以人主、人臣等為魂魄為主幹，汲取皇朝氣運、百姓供奉而成的神靈傀儡，黑山龍眼之中瞳孔微縮。
“好一個妖道林靈素！我便是妖魔，也不得不為你的手段感到嘆服！世人皆以為你當年所為，純粹是為了助道壓佛，為道門棋子，一直被佛門追殺。不想你竟然是反過來利用了道門之力，為自己做了這幾個神力龐大的神靈傀儡，看來若非那徽宗不堪大用，後被外敵所破。你只怕是要利用人道，大肆封神，自組一個小天庭，自封為道祖吧！”黑山為黑龍國國主，見識早非昔日為古傳俠坐騎時那般淺薄，一眼便看穿了林靈素的全部打算。
如此心思、計策，不僅僅是膽大包天，更是異想天開。
區區一國之氣運，如何能夠支撐如此龐大的封神？也難怪原本氣運還算綿延的北宋會提早消亡。若非獨孤劍魔劍分九州，算是逆天改命，續了國運，只怕又是一番景象。
被黑山一口叫破心中所謀劃之事，林靈素毫無慌亂，反而是略帶得意道：“果然是黑龍王，見地就是不凡。放心！待我斬殺了你，便會冊封你為黑水四海龍王真君，掌管四海水事，成為我手下一員大將。”
黑山為黑龍國國主，倘若真的身死，死後只要黑龍國還在，確實可以得享黑龍國香火。再有林靈素主導赦封，確實可以成神。
只是一國一地之神，太過依靠於普通民眾，一旦香火散去，就會神格跌破，消亡不存。古傳俠執掌的神獄大旗之中，那些死去的神靈，皆是如此而來。
也唯有如佛道這般，萬古長存、源遠流長的宗派，所承認的神靈，才會不斷的被傳頌，享受香火。即便是沉睡，也有一天會被喚醒。
就如同那三聖母一般。
“好一個妖道，想要封我為神？我先送你去死！”黑山聞言，果然大怒。手中的黑色水晶球一丟，便化作一片黑甜之鄉，朝著林靈素籠罩過去。
林靈素真氣張開，背後諸多神靈，同時揮灑神力。
五光十色籠罩在他頭頂，幻化出一片天宮，驅散著黑暗。
即便如此，林靈素依舊覺得頭腦一昏，險些就要昏睡過去。那一絲絲黑暗氣息中，攜帶的力量太過柔軟，就像是黑夜裡，躺在溫暖舒適的大床上，每個人夢想之中，最嚮往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