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查驗了真偽再來付報酬。”
白兄弟皺了皺眉頭,“這不合規矩。”
黑兄弟附和道:“確實不合規矩。”
“我住雲登客棧。”何瑤才不管合不合規矩呢,他兄弟二人故弄玄虛的本事比之前更甚,萬一隻是隨意說了一個方位,那何瑤豈不是虧了,想培育止血草可不容易,需要耗費大量心血精力才能培育出一畝,而往後她還想自己留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出了帳篷後何瑤朝著村子的東邊走去,走了許久等到何瑤抖快要放棄的時候,她終於瞧見了一處茅草屋,她臉上露出欣喜的模樣,一路小跑地追了上去。
茅草屋外站著一名男子,雖說只是一處背影,但何瑤見著也能認出來,那應當就是杜鴻飛無疑,眼淚漫上了她的眼眶,這幾日夜思夢想的人此刻就在她的面前,她一時竟然有些膽怯了。
“鴻……”
名字還未叫出,便將茅草屋內出來一名女子,那女子走到杜鴻飛身邊,用手挽著他的胳膊。
那麼一刻,何瑤如同五雷轟頂。
她的腦袋閃現過很多可能,但是每一種可能都不能說服她。
“鴻飛?”
杜鴻飛轉過身的那麼一刻愣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恢複了平靜,淡淡然地看著何瑤,“你認識我?”
杜鴻飛身邊的女子也問了一遍同樣的話,“你認識阿良?”
何瑤並不知阿良是誰,但是她很肯定,面前的這個男人便是她的夫君杜鴻飛。
“我撞見阿良的時候他渾身是傷,燒了三天三夜的高燒,隨後醒來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女子眨了眨眼睛,“我見他跟我哥哥的年級相仿,便將他留在家中,替著我做一些農活。”
何瑤上下打量著說話的女子,片刻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阿良的身上,“你後背是否有燒傷。”
阿良還未回答,女子驚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幫阿良換過藥,他的背後有很多可怖的傷痕,可是阿良什麼都不記得了。”
何瑤抿了抿嘴,“什麼都不記得了?”
女子搖了搖頭,“阿良甚至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我這才給他取了阿良的名字。”
無論何瑤問什麼,替著杜鴻飛回答的都是女子,何瑤皺了皺眉,她心中所有的思緒亂成了一團,她已經理不清了。
“阿良原本應當叫著什麼?”女子問道。
“他……”何瑤嘆了一口氣,“他叫著鴻飛,是我的丈夫。”
女子臉色微微變了一變,但是很快她又說道:“哦,原來是阿良的夫人。”說到此處時女子偷摸摸地將自己與阿良的位置隔開了一些,“我是嚴秀,家中是養蠶的,前幾個月哥哥嚴寬被抓了壯丁。”
“你是我的妻子?”一直是別人替著回答的杜鴻飛終於開口了,“你真的是我的妻子?”
“我們一路從江北城去往江州城,但在路上遇到了劫匪,這才走散了,隨後若不是星月城的親戚幫忙,或許我還找不見你。”何瑤平平淡淡地說著這一路發生的事,那些同生共死被她輕描淡寫地帶過,“你果真什麼印象都沒有了嗎?”
杜鴻飛扶了扶頭,嚴秀見他頭痛模樣便小心扶著,“阿良,你又頭疼了?”
何瑤知道自己並不能急於一時,“若是當真想不起也不必著急,我就住在村子的雲登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