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進辦寫字樓的步子頓住,看著鈴鐺,頗為無奈,“你怎麼過來了?”
“一一姐,你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除了你,我實在是想不到其他人了,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有案底的人,想重新做人是很難的……”鈴鐺上前,雙手抓住我的手臂,帶著哭腔。
我看著她腫脹的眸子,心煩意亂。
老實說,我對鈴鐺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當初她在我手下呆了那麼長時間。
但是想到她曾算計過周航,我憋在胸口的那口怨氣就無處排解。
我眸子裡閃過動容,又恢復堅定!
“鈴鐺,其實這個社會對出獄真的悔過自新的人,包容性還是蠻大的,你慢慢找,不要心急,總會找到適合你的!”我話落,提步離開。
在我跟鈴鐺相差出一米距離時,她朝著我的背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我駐足,回眸看她,淡著臉,“鈴鐺,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在故意給我難堪?”
鈴鐺臉上撲簌下兩行清淚,哽咽,“一一姐,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也對不住周大哥,我這次是真的想留在你身邊贖罪!”
“贖罪?”看到鈴鐺自己說出對不起周航,我手捏著挎包走到她身邊,“鈴鐺,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要怎樣來贖周航斷腿的罪過!是學曲逸塵自斷一條腿嗎?”
我言辭冷厲,俯身看著跪在地上的鈴鐺。
來來往往到寫字樓上班的人紛紛側目!
“一一姐,其實我從陷害周大哥的那刻起,就覺得自己揹負了太多罪孽,周大哥對我那麼好,平時都把我當親妹妹對待,我卻做出了那種事,
但是,一一姐,我那麼做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我弟弟念大學,需要很多錢,我……我是迫不得已……”鈴鐺說著,臉上的眼淚更勝。
我直起身子,目不斜視的看著她,“鈴鐺,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撒謊!!你弟弟缺唸書的錢?就憑著當年曲逸塵對你的那份好,他能缺了你弟弟唸書的錢?
再不濟,你當年還可以跟我和周航提,你覺得我們兄妹兩會苛刻到不借給你錢?
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所以讓你在我面前說謊順手拈來?”
我說完,鈴鐺的身子朝後癱坐在腳上,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揪著身上的衣服。
“一一姐,我當年,真的是有苦衷的!”鈴鐺咬著下唇哭訴。
“你當年有什麼苦衷,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留著你的苦衷回頭去跟溫婉說吧,我相信,她一定很願意聽你當年的苦衷!”我蔑笑,轉身離開。
人這輩子,不怕當孫子,也不怕做走狗!
就怕你當孫子還當的不夠孝順,做走狗也做的不夠忠誠!
背信棄義這種事,做了第一次,第二次是絕對不可信的!
感情上背棄,最多也就是日久天長的難過傷心,但是如果在生活工作中遭到了背棄,那可是會丟掉小命的!
我拎著挎包走回事務所,揉捏著發疼的眉心坐到椅子上。
米粒端著一杯咖啡走到我面前,放到桌上,推到我面前,“怎麼了?是昨晚糯糯鬧騰的沒休息好?還是曲律師折騰的讓你沒休息好?”
我拿起咖啡,揶揄的笑了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一天到晚都那麼飢、渴??”
我抿了口咖啡,有些燙口。
“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把我們家白律師愁成這樣,說出來讓小的給你排憂解難……”米粒走到我椅子後,把手放到我肩膀上揉捏。
我汲氣,抬手,把自己散落的頭髮拿筆隨意紮起,露出修長的脖子,“在你還沒來事務所之前,事務所曾有個小女孩叫鈴鐺,你知道嗎?”
聽到我的話,米粒點點頭,“聽周大哥說過,聽說是因為做錯事進監獄了,是不是那個?”
我應聲,“嗯,就是那個,昨天她出獄了,然後跟我說她還想回咱們事務所工作!”
“那你是怎麼想的?”米粒對於鈴鐺的事並不是很瞭解,只能探問我的想法。
“她曾把我的訊息透露給溫婉,而且還幫溫婉設計了周航的一條腿,你說我什麼想法?”我回頭,淺笑。
米粒聞言,重重的捏了下我的肩膀,“臥槽,那都這樣了,你還考慮什麼?直接趕她走啊!你現在沒追究她周大哥斷腿的法律責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我莞爾一笑,“瞧把你能耐的!都說了,她當年只不過是溫婉的幫兇,像溫婉那樣心思縝密的人,又怎麼會留下把柄落人口舌,
如果我真有那個本事幫周航報仇,一早就報了,怎麼會拖到現在……”
說著,我嘴角掀起一抹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