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思緒紊亂,我已經跑到了馬路中央,被我摔倒攔在身後的司機謾罵聲不斷。
我在馬路中央坐了多久,忘了。
只記得四周是一群指指點點責罵的司機。
子月穿過人群,秀眉緊蹙的扶起我。
“不能走,這就完事了?”剛才怒斥我的男人擋住我跟子月的去路。
“你想怎樣?”子月斜身上前,把我擋在身後。
“說,你們兩是不是碰瓷的?知道你們這一搗亂,耽誤了老子多大個訂單嗎?一百萬!一百萬!”男人罵罵咧咧的說著,一根手指豎在子月眼前。
我太過恍神,乃至都沒看清子月做了什麼。
男人吃痛的跪在地上,齜牙咧嘴的罵:“臭biao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男人話音剛落,子月一隻腳狠冽的踹在男人胸口,把男人踹翻在地。
“不是耽誤了你一個一百萬的大單子嗎?你指姐的這隻手,一百萬我要了!”子月踩在男人胸口,陰狠的不像話。
男人乞求著子月什麼,我沒聽,憑著直覺走到她身邊,喃喃出聲:“善良……”
子月的身子怔了下。
在她轉身時,我已經昏厥。
我愛的人,接二連三離我而去。
負荷,已經超出了我的自愈範圍。
物是人非,起碼‘物’還在,但是我身邊,卻連個能念想的物件都沒有。
父母死了,善良死了,陸苒也死了。
再次醒來,我已經被子月送回了菊花園。
夜半,深沉。
“醒了?我就說不用去醫院,子月還偏偏不信,就你這條賤命,再活個百八十年絕對沒問題……”周航坐在我床邊,嬉皮笑臉。
子月坐在一旁的倚在上,輕輕淺淺的笑了笑。
“子月,今天謝謝你!”我疲倦的抬抬眼。
“沒事!”子月倏然一笑。
對於善良的事,很默契。
她沒問,我也沒說。
善良是我心邸的一塊疤,碰觸不得。
只要輕輕一碰,就會鮮血淋漓。
我閉上眼,暗暗思忖,忽地覺得身心俱疲。
“子月,時間也不早了,我送送你?”周航驀地開口。
“嗯!”子月輕應了一聲,連招呼都沒跟我打,起身離去。
周航再回來時,坐在子月坐過的椅子上,用腳趾探進被窩掐了我兩下。
“幹嘛?”我睜眼,抿唇,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