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願意坐著說話,那就開門見山直接說吧,你今天把我叫來是什麼意思?”我抬眼看著她,眸子冷淡。
“一一姐,你放心,我不是讓你來保釋我出去的,我只是想告訴您一件事。”鈴鐺抬頭,剛才的怯懦忽地收起,變成了堅定。
我點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那年伯父伯母的死,其實不完全是陳素一人所為,你有沒有想過,她一年過半百的老太太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耐,在她背後出謀劃策的人就是溫婉。
那天在庫房,點燃炸藥的人也是她,只是她原本先殺死的人是你,誰知道陳素為了顧及曲律師的感受,私自放你離開了……”鈴鐺看著我,一字一句。
我坐在倚在上,慢條斯理的喝著剛才警衛員給倒得茶水。
鈴鐺現在就像一隻被急紅眼的兔子,她的話,我不能全信。
見我不作聲,鈴鐺急了眼:“一一姐,我現在所說的每句話都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句假話!”
“鈴鐺,口說無憑,我總不能單憑你幾句話就將溫婉列入我仇人的範圍,我是不喜歡她沒錯,但是也還沒厭惡她到必須‘你死我活’的地步。”我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
鈴鐺看著我,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一一姐,我有證據,我有她跟曲律師打電話的錄用……”鈴鐺還在繼續往下說,我瞪了她一眼,她默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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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頂正上方,就是一個監控錄音裝置。
我不想她現在所說的每一句都被作為另一個新案件的供詞。
不論她說的是真、是假。
我父母的愁,都只能由我自己報。
鈴鐺識趣的選擇了禁言,幾步上前,附在我耳畔小聲呢喃:“在菊花園我原來住的那間臥室裡面,有一個用久的手機,裡面有溫婉跟陳素打電話的錄音,還有,陳素其實也是被溫婉逼瘋的,根本就不是因為懊悔而瘋。”
話落,鈴鐺被警衛員帶走。
在走到房門時,忽然頓住腳朝我倏然一笑:“一一姐,其實這麼多年以來,在菊花園的那段日子,才是我最快樂的。”
不知怎麼,聽到她這句話,我忽然心裡一酸。
鈴鐺被判入獄的原因是殺人,殺人的原由倒也有一意思,竟是因為對方想要猥瑣她,而她防衛過當。
在案件發生時,她沒有請律師,也沒有向我求助。
最終以防衛過當致人死亡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
其實,在防衛過當裡,這已經是最懷的結果。
她欣然接受,我想一定有她自己的考量。
從警察局出來,我坐在副駕駛上,雙手墊在後腦勺上半躺著曬太陽。
“鈴鐺那丫頭找你幹嘛?”周航在一側抽著煙,一隻手搭在車窗玻璃外。
“沒什麼,就是跟我說了幾句私房話!”我半眯著眼回應。
“剛才監控錄音裡面的話我都聽見了,她是不是給你提供什麼證據了?”周航轉頭看著我,篤定。
我不說話,我既不想騙他,也不想他跟我蹚渾水。
“連我也不說?”周航將唇抿成一條直線,明顯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