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怕到了骨頭裡。
我抬頭看著將頭傾靠在我頭頂的周航。
思忖半晌,最終把他交到了曲逸塵手裡。
我不敢意氣用事。
也不能拿周航的生命做賭注。
曲逸塵攙扶著周航,走到護士面前交待了幾句,大步流星。
我回眸掃了眼陳素,恨之入骨。
周航在去醫院的途中就陷入了昏迷。
我坐在後駕駛上,不斷催促在曲逸塵,聲音哽咽。
我忘了有多久,再沒有這樣為一個人著急過。
我也忘了有多久,再也沒有這樣一個人豁了命似得護著我。
上一次還是在芬蘭的時候——善良。
“一一,你擔心,周航一定不會有事的。”曲逸塵回眸睨視了我一眼,神情緊張,額頭上不知是汗漬還是雨滴。
我第一次覺得曲逸塵說話如此虛偽,而且倍感噁心。
什麼叫別擔心?
我沒有應他的話,只是看著周航後腦勺後凝固的血痂,出神。
醫院一向都是人群密集的地方。
風雨無阻,而且不分節假日。
曲逸塵把車停到醫院馬路邊,開啟車門把周航背在後背。
我隨手拿了張車上閒置的報紙為周航擋在頭頂。
一路小跑,跟在身側。
走進大廳,曲逸塵揹著周航往急診趕。
“醫生,醫生,幫忙看一下這位病人……”曲逸塵衝醫生辦公室喊了兩聲。
一個戴了副金絲邊眼鏡的男醫生走了出來。
斯斯文文,文質彬彬。
“家屬先去掛號!”男人瞅了我一眼,沉聲說道。
我充耳不聞,一眼不瞬的看著男人為周航做檢查。
男人為周航做了個聽診,轉眼狐疑的看著我:“你是沒聽到我說話?還是沒聽懂?”
我還在愣神,曲逸塵走到我身邊推攘了我一下:“先去掛個號。”
我木納,不動。
曲逸塵垂眼,無奈。
“醫生,那麻煩您先替病人包紮,我去掛號!”曲逸塵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