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大河嘩啦啦,有個泥孩石上爬,又像猴子又像蛙,逗得來人笑哈哈。”黑鬥篷見面對三人無動於衷,便有來了一段順口溜。
“啥玩意這都是!”傻大個有點兒不耐煩了。
“詩,這人開始作詩了。”大志對著傻大個笑了笑。
“後山有棵歪脖子樹,樹下有塊大石頭,常年有個憨憨娃,有事沒事瞎轉悠。”喬曉靜懂得黑鬥篷作的順口溜的意思,便也作了一首順口溜。
“啥意思,這是?”傻大個更加疑惑了。
“別吵,聽著就行。”大志拽了一下傻大個的後襟。
喬曉靜慢慢挪動著腳步,朝黑鬥篷走去。黑鬥篷見狀,也朝喬曉靜走來。
兩人相距不足十米,喬曉靜站定,淡淡地問來者:“可是憨憨娃?”
“真討厭,誰是憨憨娃?”黑鬥篷有點兒生氣。
“還真是你啊?你咋會這樣的打扮?差點生出別的誤會。”喬曉靜既驚喜又無奈,笑著搖著頭。
“這不為了讓你們更容易看到我嗎?”喬雙喜抖動了一下衣襟,接著說,“當時咱們只敲定了時間,卻沒有說清楚在晚上怎麼見面,一點兒標誌都沒有,萬一走岔了不就麻煩了。”
“確實不周到。”喬曉靜坦然承認了自己的工作失誤。
“還好,總算是見著了。”喬雙喜又“嘿嘿”的憨笑起來,正欲說正事,卻看到喬曉靜身後還有兩個人,他壓低嗓門問喬曉靜,“那倆,殺人?”
“你倆過來吧,碰上親戚了。”喬曉靜擔心空曠之地存在隱患,說話格外小心。
大志和傻大個跑到了喬雙喜面前,經喬曉靜簡單介紹,相互認識一番,從此便成了一家人。
他們小聲交談著,朝林子深處走去,小蟲子的叫聲讓夜更加靜寂了。
喬雙喜先談了遊擊小隊選人的事情,一字一句,非常認真。
天色漸漸顯露出了亮色,林子顯得綠油油的,濕漉漉的,特別喜人。
就在喬曉靜、喬雙喜等四人談論如何將招募的新隊員帶到訓練基地的時候,“賽西施豆腐坊”來了一批特殊的客人,他們一個個面目猙獰,人手一把帶刺刀的長槍。
這裡是敵佔區,鬼子雖然沒有老百姓多,但比抗日軍民要多得多,當然還有很多沒有脊樑骨的國軍變節計程車兵,也就是所謂的皇協軍和治安團。
豆腐坊的老婦人和往常一樣,早早便取下門板,準備開始一天的豆腐生意。
沒有多少街坊會一大早來稱豆腐,生意顯得很清淡,。
老婦人將做好的豆腐擺在架子上,用布包裹嚴實,拿著抹布擦拭桌臺。
“你的店鋪為什麼這麼偏僻?”老婦人背對著門,正低頭打掃衛生,被鬼子的話嚇了一跳。
“我的店,這都幾十年了,街坊們都知道。”店門口站著二三十個當兵的,前面站著一個鬼子,另一個鬼子站在他的身後,其餘的人都是所謂的皇協軍。來得突然,陣勢很大,老婦人有些結巴。
“你的這兒沒有問題?”站在最前面的鬼子邊說話邊刺刀挑開了包豆腐的布,剜了一小塊豆腐。
“都是好豆子做的,很有嚼勁,絕對沒啥問題的。”老婦人儼然平靜了下來,她主動掀開了蒙在豆腐上的布,接著說,“請太君盡管放心品嘗吧,很好吃的。”
哈巴狗一樣的皇協軍一個個眼睛冒著金光,盯著臺面上黃燦燦的豆腐,口水在嘴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