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看著徐曼茵消失的背影,收起剛才的回憶。
這就是她和徐曼茵所謂的母女關系,即便是養母,徐曼茵對她的態度尖銳比疏離更多,傷害比甜蜜更多。
十幾年的光陰裡,幾乎沒留下什麼她跟徐曼茵比較好的記憶。
現在尚志安跟她徐曼茵變了,她實在無法相信。
她變了?她怎麼變了,她又為什麼改變!
任心的胸口不斷揪痛,不想去思考這些問題。
“伯父,過去你很清楚,伯母是怎麼對我的!”
尚志安低著頭,無法回答任心的這個問題。
“徐曼茵從來沒把我當作一家人,無論我怎麼做,怎麼努力,她在最後,還是跟尚菲凡一樣,選擇阮心妤,選擇牽起阮心妤的手,寧願讓她這個陌生人成為尚家的一份,那我呢?我又算什麼!”
總算將多年的苦楚控訴出聲,隨著她激烈的情緒,滾燙的熱淚一滴一滴砸在她的拳頭上。
“心兒。”
宋修彥抱著她,大掌溫柔地把她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胸口,讓她有個可以依靠的港灣。
陷在宋修彥懷抱裡的任心,再也抑制不住地痛哭出聲,悶悶的哭聲,絞痛了一屋人的心。
家這個字,對任心來太奢侈,好像她無論怎麼努力,這樣東西從來不會屬於她。
父母把她遺棄在聖安,自己被徐曼茵趕出尚家,尚菲凡丟棄過她,一切種種,曾經狠狠地傷透過她的心。
尚家大廳裡,一時陷入了極致的沉默中,只有任心不時抽動著身軀,藏在宋修彥的懷抱裡哭泣。
“伯父。”
這時,抱著任心的宋修彥冷著嗓音開口。
“今天我跟心兒過來,主要是把請帖親手交給你,再外加跟二位清楚,到底哪位該來,哪位又不該來。”
“我明白,宋總。”
尚志安痛苦地閉上眼,隨後笑得落寞。
他強撐著身,從沙發上站起,將請帖遞回到宋修彥的面前。
宋修彥垂眸看著他,眉宇緊皺。
“我非常感謝宋總和您夫人的好意,但我也明白,無論尚家人誰過去參加心兒的婚禮,給她帶來的,只會是痛苦,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參加。”
宋修彥很是猶豫地抬手,不知道是否要接過這信封。
任心睜著通紅的雙眼,微愣地看向尚志安。
“爸…”
“心兒,爸爸相信,你以後會有更多的家人,雖然這個家帶給你的回憶並不美好,但它總會為你開啟大門,等你回來。”
代替宋修彥,任心接過裝著請帖的信封。
剛要張嘴什麼,尚志安打斷了她。
“菲姐,送宋總和宋夫人出去吧。”
“老爺…這姐好不容易…”
“別多,按我的去做。”
“是…”
菲姐走到宋修彥和任心的面前,很是難過地鞠了一躬。
“姐,姑爺,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