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下移以免自己跌下,我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並且將那瘋了的同學推開。在爭執時,沒能主意腳下,用力過猛我竟失手反將他推了下去。
在看著這個同學失足跌下去的時候,那瞪圓的眼睛,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裡。
他怕是沒有想到,最後下去的,會是他自己吧。
在這上頭推擠,總會出意外的。可是當真的看到他摔下去,有的同學還是失聲叫了出來。
慌忙的別開頭,膽小的同學已經不敢再看,哪怕是一眼。而膽大的同學,則隨我一道,看著那滾下去的身體。
從斜坡上滾了下去,翻滾了幾圈後最後在斜坡底下停住。大家都期盼著那個同學在停下後,可以自己爬起來。
可是沒有。
明明眼睛仍舊瞪得老大,可是卻不見他從地上爬起來。
這個同學。
死了。
就在大家面前,這樣從斜坡上摔下去。
然後死了。
所以才說的,死亡往往就是一瞬間的事,沒有人知道下一刻這死亡會降臨在誰的頭上。
對於這樣的混亂,老師已然不知該如何處理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同學們趕緊從那個狹小的小道上離開。
那麼窄的地方,要是一個不慎的話,指不定還有誰會滑下去。
從小道上透過走到平坦的路面時,大家的臉色難看得很。剛發生的事到底是誰的錯,他們心裡頭都清楚。
只是。
卻沒人打算出來替我說一句公道話。
等到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偏巧又死了一個同學了。而且這個同學,還是在跟我有直接的接觸之後,被我失手從斜坡上推下去。
摔死的。
沒有人願意過來替我說一句公道話,這些家夥,離我更遠了。
而這樣的事情,對於潘世傑來說無疑又是一個好的說頭。所有的同學都後退了,卻獨獨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動。
在那兒直勾勾的看著我,潘世傑說道:“都是你的錯,許恆君,這都是你的錯。”
“我的錯?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先要推我下去的,我是在自我防禦的時候不小心失手推下去的,這也是我的錯?”
早就知道有人會這麼說了,只不過當真的聽到時,還是覺得無比的可笑。
“是,就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的存在的話,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存在會給大家帶來死亡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想要推你下去。就像,就像廖嬋也不會死一樣。就是你,一切都是因為你。”
每一個字,都說得那樣的重,這些字像是從潘世傑的肺部吐出來一樣。
字字帶喘。
潘世傑的話讓我無語,而同學們的視線,卻讓我發寒。
所有的人,在發生了這一件事後,都是這麼認為的。
認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