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荷握住桑未的手,笑容帶著幾分真誠,“我只是個永無出頭之日的低微姨娘,投靠大夫人也是為了知柏的前途……三小姐,您神通廣大,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我想……”
“您想,做大夫人,讓知柏成為嫡出大少爺,趕走蔣姨娘,”桑未抽出手,淡然笑道,“柳姨娘,您抬舉桑未了……”
柳風荷一怔,她唇邊笑意化開,拔下頭上一支名貴的攢金花金簪,起身為桑未別上,她站在桑未身後,笑著說,“這是我最貴重的一件嫁妝,若我能成為大夫人,那嫡女褚桑未的嫁妝必定比這個豐厚百倍。”
桑未轉頭,面帶驚喜,“嫡女?真的?”
看見桑未的反應,柳風荷笑容漸漸得意,她誘導道,“只要你我聯手,就算她周茗箬是皇后一族的人能怎樣?畢竟這是深宅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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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未煞有介事地望了眼窗外,這才親熱地握住柳風荷的手,“姨娘,方才窗下有人偷聽,我不得不……就是那婢女小蟬,她是大夫人送來的人,香雨已經瞧見過她手腳不乾淨了,姨娘有事找我,可萬萬不能經過她的手。”
柳風荷將信將疑走到窗邊,看見窗外一個瘦削的人影才離去,她氣得揪下一朵牡丹扔到地上,“周茗箬的手伸的夠長,”她轉頭寬慰道,“桑未,別怕,以後姨娘會幫你的。”
桑未感激一笑。
柳風荷這一趟可是趁了心,她前腳一出門,桑未就吩咐香雪,“把那盆牡丹換了吧。”
香雪看看那掉了一朵花的牡丹,很是可惜,“小姐,只是被柳姨娘掐掉了一枝罷了……”
桑未眼皮也不抬,“上面有失心散,無色無味,和花粉灑在一起,人會變痴傻的。”
香雪吃了一驚,趕忙把花埋到後院。
前世,桑未和孟之吾住在太子宮時,不知用了多少種毒藥,讓太子宮的妻妾死的死,瘋的瘋,失心散只是最下等的慢性毒藥,怎麼能騙得過她的眼?
柳姨娘很精明,她不會完全信任桑未,還為自己留了後路,萬一桑未想要供出她,那時桑未早就毒發痴傻。
桑未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她對香雨道,“你去給蔣姨娘捎個口信,讓她去求父親把知柏過繼給她,身邊有孩子,送子觀音才會顯靈,求男得男,父親疼她,一定會準的。”
香雨領命去了。
翌日午後,桑未正用膳,香雨興沖沖地跑進屋裡,“三小姐,知柏少爺竟然留在了大夫人那裡養著。”
原來蔣青墨聽了桑未的話,在床榻之上討得褚紳歡心,褚紳就答應了把褚知柏過繼給蔣青墨,柳風荷哪能願意?蔣青墨堅持有子才能添子,兩人相持不下,褚紳不耐煩,就把知柏先暫時寄養在周茗箬那裡。
蔣青墨倒也沒再多說,柳風荷還是不滿,可她也閉嘴了,那畢竟是周茗箬。
桑未頓住筷子,微微一笑,像是早就洞悉一切。
香雨又道,“府裡來了一個道士,姓張,是大夫人請來的,說是大小姐連日黴運不斷,要讓道士做法驅邪,那道士一進來,就指著未然院的方向,說,說……”
桑未聽著正興起,可香雨卻猶豫不敢再說下去,桑未吃了口飯,淡道,“說我天生煞氣,將黴氣過給了大小姐是嗎?”
香雨詫異抬頭,忿忿不平,“聽說那臭道士是個酒鬼,每晚喝得爛醉,白天到處做法騙錢,他肯定是胡說八道!”
桑未放下碗筷,抬頭問道,“昨天讓你向蔣姨娘要的南海水晶珠,放哪了?”
“我收起來了,”香雨從梳妝櫃中取出一個精緻的盒子,交給桑未,“這是十顆,很珍貴的,看來蔣姨娘真心待小姐。”
桑未看了看外面的日頭,已是晌午,她道,“去把小蟬叫進來。”
小蟬知道桑未介意自己是大夫人派來的,她從沒能進得了房間,每次大夫人叫她去問話,都會被罵無用。
小蟬畏首畏尾地進來,“三,三小姐。”
“小蟬,來,”桑未一笑,“母親請了道士做法,你也知道,我,一直是個天生煞氣的不祥人,這幾天我就不出門走動了。”
“小姐,您別這麼說……”小蟬急忙道。
桑未把那盒子放到她手裡,笑道,“你幫我把這個送去給知柏小少爺玩,這是我做姐姐的一點心意,你是從母親房裡出來的,熟悉些。對了,可不要偷看。”
“是,小姐。”小蟬並沒有聽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拿了盒子去了。
目送小蟬離開,桑未盯著香雨香雪,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今晚敢不敢和我做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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