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凡，你還好嗎？”林驚羽半躺在地上，看著不遠處模糊的身影，關切地問道。
靜寂，短暫的寂靜，靜地幾乎兩人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不遠處張小凡似乎在掙紮著什麼，眉頭緊鎖，輕咬嘴唇，過了片刻，他的眉頭終於舒緩了下來，回道：“我還好，你呢？”
“我也還好。”林驚羽鬆了口氣，回道。
在兩人前方不遠處，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間中忽然亮起了一道幽幽的光芒，那道光芒先是輕微的淡紫色，然後轉著青色，接著又慢慢轉著深綠，這般下來，不停變幻著，閃爍著各色光芒，很是好看。
就在那道光芒忽然亮起的時候，原本還身受重傷的兩人忽然覺得身上的疼痛居然全部消失了，原本滯澀的真氣也開始在體內流暢地運轉起來。
兩人盯著不遠處的光芒，雙眼俱是一亮，心中暗道：“難道是這道光輝的原因？”
兩人不約而同，緩緩地往這道光輝走去，走近後才發現，原來在黑暗中正豎立著一道木臺，半人來高，大約嬰兒手臂粗細的一根圓形木柱連入地下，上端託著一個一尺大小的小平臺。
平臺中間，放著一隻形狀古拙的杯子，看著也似木頭所做，仔細看去，便可以看出，這整個木臺和杯子，竟然都是完整的連線在一起的，和地下的樹木連為一體。
但最吸引人的，卻是在這小小木杯之中的東西。木杯大概有三寸高，兩寸寬，中間盛著一種透明的液體，而在杯中浮在那液體之上的，還有一顆小小的透明石頭，做五面平整狀，晶瑩剔透。就是從這顆石頭之上，發射出柔和的光線，在小小木臺上形成了一道半圓形狀的光幕，折射出各色光芒，向四周散發。
空氣中，隱隱飄蕩著奇異的香氣，無所不在，聞之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忽然，站在不遠處的張小凡加快速度，往這個木杯沖了過去，想要將這個木杯搶在手中。
就在張小凡將要接近木杯的時候，一道碧青色的流光劃過，趕在張小凡得手之前擋在了他的身前，讓他接近不得。
“驚羽，你讓開，我要那東西。”張小凡幽幽地盯著林驚羽，緩緩道。
林驚羽搖了搖頭，依舊擋在張小凡的身前，道：“我且問你，你到底是鬼厲，還是張小凡？”
張小凡沒想到林驚羽會問這個問題，微微有些愣神，問道：“我是誰，有什麼區別嗎？”
林驚羽雙眼漸漸柔和了下來，回道：“你若是張小凡，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但你若是鬼厲，對不起，恕我不能答應。”
張小凡，亦或是鬼厲？他頓時愕然了。
他是誰？他是大竹峰的弟子，是田不易的徒弟，是林驚羽的兄弟，但他也是碧瑤的丈夫，也是他們未來孩子的父親，這個問題這個教他如何作答？
張小凡面色凝重，在內心掙紮了片刻，嘆道：“驚羽，這個重要嗎？”
林驚羽毅然點了點頭，認真道：“重要！”
張小凡嘆了口氣，問道：“那我若是不回答呢？”
林驚羽指了指身後的靈藥，將青光流轉的斬龍劍橫在胸前：“那你就別想得到它，除非你殺了我！”
林驚羽神色決然，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殺？殺？殺？”張小凡在口中反複地念著這個字，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接著，一道黑氣便從噬魂棍中鑽進了張小凡的身體，張小凡原本還算明亮的雙眸忽然變作了赤紅色，眼中隱隱有戾氣閃過。
張小凡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手中散發著玄青色光芒的噬魂棍，雙眼紅的滴血，臉上也浮現起一種狂熱的神色。
“驚羽，從小你就比我優秀，你是村子裡的驕傲，是青雲門的驕傲，你受盡別人的贊美，而我卻一直都是一個廢物，一個默默無聞的張小凡，一個被別人嘲笑的張小凡，今日我便要試一試，你是不是真的強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