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炎的眉心,越蹙越緊。
那天,他的心情的確有些低潮,手術時,有些分心,可是他沒想到……
一個簡單的心髒搭橋手術,竟然會做失敗。
“現在診所情況怎麼樣?”
助理一邊擦汗,一邊彙報著道:“現在診所裡出現了醫鬧情況,不過我們已經報案了,而且說明瞭是病人本身年紀太高,所導致手術失敗。白院,具體的,還要等你回來再處理。最近診所門口,圍了很多記者……”
白景炎薄唇抿的緊緊,“我今天交接一下手術,明天就回海城。出現的醫鬧情況,暫時不要理會,等我回去處理。”
若真是他手術出的問題,怎麼可以將病人突然身亡的緣由推到病患本身身上?
他白景炎,最引以為傲的醫術,卻在那種小手術上失敗。
一時間,白景炎竟然無比受挫。
他是驕傲又自負的,何曾想過,會失敗在心髒搭橋手術上?
……
交接了麻省總院的手術,第二天一早,白景炎便訂了最早的班機,回了海城。
十幾個小時的長途機程,白景炎明顯有些疲憊。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種可能。
可沒有一種,是他願意承認自己做了一個失敗的心髒搭橋手術的。
他不信,他怎麼會出現那種低階錯誤?
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斷送在他這雙有起死回生號稱的手裡。
等抵達海城,已經是海城的淩晨。
初夏的天氣,透著微微的亮。
等下了飛機,一開啟手機,全是董小鹿的未接來電。
還有幾條未讀簡訊,也都是董小鹿的。
“白景炎,你沒事吧?”
“白景炎,你怎麼不接電話?”
“白景炎,我很擔心你……”
……
大約是董小鹿也聽說了診所出現的“醫鬧”事件,所以才會發了這麼多條簡訊,打了這麼多電話給他。
白景炎卻一條也沒有心思回複,他板著俊臉,上了黑色卡宴,一路上,聽著助理彙報最近診所的情況。
“白院,其實這件事處理好的話,也不會造成什麼大影響的。再說,您之前從來沒有犯過任何手術錯誤,即使醫術再高明,也會碰到一些個例。其實都是正常的……”
助理試圖安慰白景炎,可白景炎的臉色,卻越來越冷沉,他看著窗外的夜色,聲音深涼如水,“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犯這麼低階的錯誤,導致一個生命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