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跟隨御疆仙翁來到劍臺。
這劍臺地處上無極一片崇山峻嶺中間,極目遠眺,四周皆是蔥蘢峭拔的山峰,有白雲在山間沉浮游走,有靈燕和雲鷹不時在頭頂飛過。
劍臺外臨深淵,中央像是被誰整齊的攔腰斬斷,廣闊而平坦。後接臨淵閣,是御疆仙翁夫婦和在此處修煉的弟子的居處。
此處群山環抱,靈力純澈,又僻靜安寧,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元念他們到來時,眾弟子正在練習御靈化劍。
劍臺上空數把靈劍往來穿梭,偶爾會有靈劍撞到一起,顯然有些弟子的御靈術還有些生疏。
御疆仙翁昂然走在前面。聞嶽和元念緊隨其後。
聞嶽對著元念道:“我們一會兒去見你的六師叔夫憫,今後你就跟著他修煉御靈化劍。他的御靈術和劍法都很好,你一定要領會其中的精髓。”
元念一邊新奇的望著那些飛旋的靈劍,一邊道:“師父之前為何不傳授念兒御靈化劍?他們的靈劍和一招一式看上去都很厲害。”
聞嶽不滿的瞥他一眼,又伸手拍了他的腦袋道:“還敢埋怨師父了。不論什麼高超的仙法,都是已你體內的靈力為根基的,這些年若不是師父逼迫,你哪來如此深厚的靈力。”
又道:“但凡你勤奮些,師父能……”
元念自知說錯了話,連連道:“師父息怒,勿怪!是元念糊塗的了,竟口不擇言,師父快消消氣吧。”
掌管劍臺的御疆仙翁座下六弟子夫憫已經迎了出來,道:“師父,二師兄,你們總算回來了!”
夫憫又望著元念道:“這位就是大師兄的兒子元念公子吧。”
元念上前躬身道:“元念見過六師叔!”
御疆仙翁道:“我離開的這幾日,劍臺沒出什麼亂子吧。”
“師父放心,一切都好。只是大長老……”
御疆仙翁捋著自己的白鬚,笑道:“這個老頑固還在!真是‘賊心’不死啊,走!我們去會會他。”
剛走兩步又突然轉回身對著元念道:“念兒,你們鹿族的大長老正在臨淵閣裡等著你,若你現在想改主意了,還來得及。”
元念心道:師尊少欺我年少無知,您這笑裡分明是幸災樂禍居多,至於這大長老,我倒寧可不見。
面上卻搪塞道:“元念願留在師尊跟前,暫時不去鳳屐山。”
可是等到真的見到了大長老,元念由不得不生出幾分悔意。因為這大長老並不像元念猜想的那般嚴厲又古板。
初看上去,完全是個慈眉善目的小老頭。和御疆仙翁站在一處,不僅身量上差出許多,而且風貌完全不同。一個橫眉怒目,一個和顏悅色。
而元念剛剛還言明自己要留在“橫眉怒目”身邊。可以想見他現在心裡有多後悔。
御疆仙翁迎著大長老過去,道:“讓大長老久等了,實在過意不去。”
大長老十分謙遜的道:“哪裡哪裡,給你們臨淵閣添麻煩了。”
說完就拿眼打量著元念。
御疆仙翁道:“念兒,還不快過來見過大長老。”
元念走向前,躬身道:“拜見大長老!”
“你就是念兒!一別數年,上次見你時還是個頑劣狡猾的稚童,如今已經長大了。”
御疆仙翁朗笑一聲道:“這孩子確實是長大了,但還是有些頑劣狡猾不服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