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卻故意做出氣惱的樣子道:“哼!你們也用不著取笑我,我自然有能對付師父的法寶。不信你們瞧著,從明日起,師父就要和顏悅色的待我了。”
說完還特意不服氣地將脖子仰起,眉宇間陡然生出幾分豪氣。
院子裡又響起一片笑聲。元念自己也笑了。
過了一會兒,元念和華生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逗趣著,蘇枝懷裡的倩璧卻漸漸合上了眼。
蘇枝望著懷裡的倩璧,有些絕望的道:“璧兒,快醒醒,你看你的念哥哥和華生哥哥他們多有趣,先不要睡,再玩一會兒吧。哥哥捨不得讓你睡。”
蘇枝看到倩璧快不行了,非常傷心,淚水在他眼裡閃著。
元念和華生也停下來,陪在倩璧身邊。看到蘇枝的淚光,他們也忍不住傷心起來。
倩璧用力的睜了睜眼,把他們挨個看了一遍,最後目光停留在蘇枝臉上,道:“哥哥,璧兒累了,想睡一會兒了,等璧兒醒了,再陪哥哥玩。”
又對著元念和華生道:“念哥哥,華生哥哥,你們都不要走,替璧兒陪陪哥哥吧,他看上去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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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聲音有些顫抖,道:“璧兒,你放心吧,我們都不走,陪著你和哥哥。”
元念強忍住哽咽道:“倩璧,你累了就睡吧,我們就在這等你醒來,哪裡都不去。”
元念說完,把頭扭開,背過身去了。他的眼淚掉了下來。
倩璧弱弱的道:“嗯,那璧兒睡了。哥哥,我們回屋吧。”
蘇枝還來不及應一聲,倩璧就合上了眼,同時她的氣息也漸漸消失了。她再也不會醒來了。
“璧兒!……”
蘇枝傷心欲絕,淚水終於奔湧而下。
一滴瑩亮的淚從倩璧的眼角滑下,接著她的眉心處溢位一顆泛著藍蓮晶火的晶花,這晶花上紋絡斑駁,看上去並不完整,像是從一個更大的物件上碎裂下來的。
晶花光華畢現,離了倩璧之後徐徐升起,這青藍的光亮閃耀在蘇枝、元念、華生的眼睛裡,引起一陣驚愕,倩璧的身體裡怎麼會藏著這種東西。
蘇枝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意欲讓晶花落在自己掌心裡,想著無論如何它都會小心呵護著的,就算是丟了性命也不能把它弄丟了。
這是倩璧留給他的最後的念想了。
可這晶花卻徑直繞過蘇枝的手,在他們都還分辨不清是怎麼回事時,它又突然沒入元唸的眉心,像是在那劃開一道口子,小小的裂隙中溢滿青藍的流光。
這時,倩璧卻周身散發著銀白的光芒,接著星星點點的亮光從她身上升騰起來,她的身體在一點點的消失,最後只剩下銀白的光亮四散而起。
倩璧徹底不見了。生和死將她和蘇枝以及這裡的一切阻隔開。
元念在晶花與他融為一體後,突然變得頭痛欲裂,同時心裡像是有把火在劇烈燃燒著,絲毫不受他的控制,要把他的心撕裂一般。
他雙手捂著頭,拼命想把身體裡那鞭笞刀刺一樣的疼扯出來。
元念終於支援不住,渾身顫抖著倒在一旁。
他看到蘇枝朝自己撲了過來,淚眼狼藉的拉扯著自己。
他在說什麼,是在向他討要自己的妹妹嗎?為什麼他什麼都聽不到,漸漸的那雙淚眼也模糊起來了。
元念掉進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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