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和蘇枝仰臥在山風中。
蘇枝道:“其實能這樣出來自由走動挺好的,比悶在修業堂裡聽那些老頭講一堆道理和仙法有趣多了。當然,如果不用挖淨魂根就更好了。無事擾一身輕鬆,無掛礙一世逍遙。”
元念有些不解的道:“那為什麼當時師父要我接替你,你並不難過?從此你不就少了這樣自由快活的機會了?”
蘇枝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這有什麼難明白的,一來師命難違,我又豈敢說半個不字;二來若我不同意,還不知道我們這個師父又會想什麼別的法子懲罰你呢,難道要我看著你被打得皮開肉綻。既然橫豎結果都一樣,我為什麼不去笑著接受呢。”
元念因為蘇枝能替他著想而感動,也為他那份從容灑脫而著迷。
他明白他雖同自己一樣喜歡自由自在,但當被迫去放棄一些事情時也能坦然應對。彷彿沒什麼能讓他憂愁煩惱的,元念忍不住去欣羨嚮往。
蘇枝並沒有發現元念目光中的一樣,接著道:“看你小小的一個,膽子卻大得很,入堂第一天就錯過了拜師禮,還動手打傷一個同門小仙姑,若是深究下去,憑這兩個過錯就可以重罰你,甚至直接趕出修業堂。我雖然長你幾歲,尚且沒有這樣的膽量。”
元念卻急於分辨道:“不,我沒有動手將她打傷,我們只是恰巧半路遇到,然後我看到……看到……算了,我不能說,你也什麼都不要問了。”
“呵,瞧你一肚子的小心思、小秘密的,不想說算了,我才懶得去管。”
元念不想被誤解,著急地道:“我……”
“噓……”
蘇枝突然打斷了元念,並聚精會神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元念立即噤了聲,四處張望著。
看蘇枝略微緊張的樣子,他還以為不定會從什麼地方突然跳出個猛獸,他們已經處於危險中了,因而神色間不免帶了些驚慌。
這時,蘇枝卻放鬆下來,並十分篤定的道:“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
元念尚不知道他這活是對著誰說的,因此漫無目的的張望著。
這時,從他們身後齊肩的花草叢中走出個羞怯又天真的小仙姑。
她是蘇枝一母同胞的妹妹倩璧,和元念年紀相仿,也是剛入修業堂沒多久。
她先是伸出半個腦袋,有些生氣的道:“哥哥,為什麼每次你都能猜到我過來了,好沒意思。”
蘇枝不無得意的道:“因為我用仙法在你身上留了一隻眼睛,不管你去哪裡都休想瞞過我。”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