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穆蕭蕭終於從帳篷中走出，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怎麼樣軍師？”陳飛立刻圍上來詢問。
穆蕭蕭點頭道：“活下來了，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陳飛不斷念叨著。
看著陳飛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與傷感，穆蕭蕭猶豫了一下問道：“馬呢？”
陳飛先是微微一愣，然後說道：“埋了。”
兩個字說得平平淡淡，但是穆蕭蕭卻明白，這兩個字對於陳飛來說簡直太過沉重，沉重得足以壓垮這個堅強的男人。
穆蕭蕭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陳飛搖頭說：“誰也沒有錯，沒有人能夠料想到意外，作為一匹戰馬，與其老死在馬廄之中，死在衝鋒的路上，是最好的歸宿。”
“它死得其所，有一天如果讓我選擇一個死法，我希望也是死在戰場上。”
穆蕭蕭默然，此刻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陳飛。
陳飛仰頭望著空中的雲與日，嘆息道：“像我們這種人就該死在戰場上，這輩子太多的人死在我們槍下劍下，我們也該死在別人的刀下，這才公平。”
荒原上的狼還在嘶吼著，看著如此多的狼，饒是陳飛身經百戰，也覺得心底生寒。
狼這種動物若是單獨一隻，不足為懼，就和兇猛一些的大狗一樣。
但是若是一群狼，那便不同了，狼群能產生的破壞力是超乎想象的。
何況眼前這麼大的一群狼，足以令任何軍隊感到恐慌。
不在於實力，而在於氣勢。
那匹母狼還黃向著穆蕭蕭走來，巨大的暗夜狼王就跟在母狼的身後。
陳飛立刻警覺地擋在穆蕭蕭身前，暗夜狼王幽深冰冷的眼眸瞬間看向了陳飛。
一人一狼就那麼對視著，毫不相讓。
似乎是感受到了暗夜狼王的氣息變化，剛剛還嘈雜爭鬥的狼群瞬間安靜了下來，將目光鎖定到了雪狼衛一行人身上。
母狼衝著暗夜狼王低聲嗚咽了兩聲，那暗夜狼王才將目光從陳飛身上移開。
穆蕭蕭也是拉住陳飛，然後毫不畏懼地邁步朝著巨大的暗夜狼王與母狼而去。
站在那恐怖的狼王面前，穆蕭蕭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離得近了那種洪荒之氣更加攝人，暗夜狼王的眸子令人看上一眼就會心底發涼。
淡淡一笑，穆蕭蕭繞過母狼看向暗夜狼王說：“消停點大傢伙，我可是你的接生婆……”
母狼走來用大頭在穆蕭蕭身上蹭了蹭，顯示著它的友好。
暗夜狼王的目光忽然轉向了一旁的聶小蘭，聶小蘭頓時身體一緊，整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穆蕭蕭眼珠輕轉，對著聶小蘭說：“小蘭，你試試能不嫩與狼王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