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貴人圈子說大也不是很大,相互之間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的就都知道了平樂館裡有一種獨特的酒水,似那瓊漿玉液般美味。
什錦果酒味道醇美價格低廉,很快就在長安掀起了一股小潮流,管酒水一事的良釀屬特意派人去了平樂館詢問果酒之事。
恰巧那一日管理平樂館的小紅和王管事去薛府送月賬本給薛蘅了,館內的人除了薛棋就是幹活的下人和優伶。
他們只是生活在下層的普通百姓,並不懂得要如何與官府之人打交道,在他們的認知裡被官府盯上了就算不死也要扒層皮下來,誰都不想去觸這個黴頭。
官府的人就在外面等著了,不能沒有人去接待。
薛棋無奈只好出來接待官府的人,細細向官差們說明了什錦果酒並未使用糧食釀造,所用的材料皆是自家莊子出產的水果加了酒麴一起釀製。
官差訝了訝,只是使用水果就能釀製出風靡長安的果酒了,一個嗓門大官差嚷了起來:“如此說來不就是醋嗎,還說什麼酒?”
官差們聽了解釋心也放了下去,平樂館背景深厚,若真是在釀製酒水出售他們也難辦,單是果醋那也就無妨。
“官爺說的對,我們也是想多賣一些銀兩搞了一個噱頭”接著薛棋給了每個官差一個荷包:“還請各位官莫要將醋的事情說出去了,小小心意差爺拿去買酒喝。”
官差將荷包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分量心下更滿意了,說話的語氣也軟和了起來:“姑娘放心便是,你們開店鋪的賣什麼東西並不歸我們管,自然不會出去多嘴。”
終於將這群官差給打發了,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薛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蒹葭如今跟了薛蘅,她在劉琦府上時便是舞女,自幼學習跳舞舞技很是不錯。
為人處世方面也挺機靈的,薛蘅便派她去了平樂館編排飛天舞,大部分時間都在平樂館裡待著。
如今她每日教舞女們跳舞,總歸是有了一點地位不會再輕易的受到欺辱,很是滿意現在的生活。
蒹葭方才一直注意著薛棋與官差們的一舉一動。
不由的想起她們倆都只是庶女出身,薛棋卻能在官差面前表現出不卑不亢的模樣,絲毫未落平樂館的臉面。
她與薛棋比起來真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她是萬萬比不上薛棋。
薛棋處理完了官差來訪,便往後院走了去,她追了上去笑著道:“薛姐姐好厲害呀,三言兩語就將那些官差給打發走了我是真心很欽佩。”
薛棋回過頭,莞爾一笑道:“哪是我厲害了,是官差們本也沒有為難平樂館的意思,來這兒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薛棋忽然間心頭怔了怔,她昔日在薛府一向內斂屬於那種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人。
來了平樂館的這些時日裡成長了不少,不知不覺的也能與他人周旋了,還說了這麼多話。
薛丞相的升遷宴本在年結束時就應當舉辦,不過薛家二叔薛季在年前升了大司農一職,因著他一直在外地興修水利,便耽誤了下來。
薛司農手裡需要交接的事務繁多直到近日裡才趕回了長安城,正好薛司農和薛丞相的升遷宴可以在一起舉辦了。
升遷宴都能挪在一起兩兄弟關係自然十分親近,薛司農來長安任職直接住進了薛府。
薛蘅小時候見過薛司農幾面,薛司農是個實幹的人物還主持過修大壩,因著這些年他做的都是利國利民的大專案,在百姓裡的名聲可比薛丞相好多了。
長安城能夠痛快喝到什錦果酒的地方除了平樂館就是薛府了,當然一些府上許是會有一些什錦果酒,或是薛蘅贈送的亦或是藏在衣服裡從平樂館偷偷帶回去的,不過只是少量。
偷藏的事情一般都做的很隱秘而且帶的也不多,平樂館如今還並未發現。
薛叔元宵節那一日拿了銀兩便跑了出去找友人,已經多日未歸家了。
長安城裡近來流行起了什錦果酒,他的友人便攛掇著他回薛府搬幾罈子出來,大家一塊兒把酒言歡喝個夠。
薛叔微微沉吟了片刻便點頭答應了友人,不過是喝點酒罷了,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沒有理由拒絕。
不過他也夠倒黴催的,從正門回了府還未穿過廡廊就遇上了正巧要外出的薛丞相。
薛丞相看見他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偷偷溜出去玩了這麼長的時日也不知道給家裡報個平安,若是死在了外面都沒有人知曉。
“呵呵”他冷笑道:“叔兒還知道這兒有個家呀,玩夠回來了?”
薛叔還惦記著什錦果酒,抱著手道:“我回到拿點東西,爹問你件事情呀。”
薛丞相想看看他又想出了什麼花樣,耐著性子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