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聽聞了薛蘅的話臉便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她跟羅大人又不熟悉,向他開口討要羅成不過是看著羅大人在她面前即興表演罷了,只好歇了心思。
有句話是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長公主對羅成的興趣未減,還是一臉興味的看著他在馬球場上騎著戰馬賓士。
薛蘅感覺陽光有點刺眼了,眨了眨眼睛:“長公主若是對馬球有興趣,我可以推薦一些人給你。”
江夏郡主身邊的侍衛都是六安王千挑萬選的精英,他擔心侍衛們遠離了六安太久就不忠心做出叛主的事情,所以六安王沒過四年就給江夏郡主換一批訓練有素的侍衛。
雖然江夏郡主上了年紀,依稀能夠看見她的髮絲裡夾雜了幾根晶瑩的白髮,笑起來的時候眼角還會出現幾條細細的皺紋,不過保護她安全的侍衛永遠都是最為健碩的年紀。
長公主靠在椅子上半眯著眼睛:“六安的男子向來都很娘氣。”
她現在已經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她喜歡的不再是陳旬、燕國世子那類美男子,再說她現在的丈夫就是以容貌出名的,但中看不中用啊!
她已經不需要帶著英俊的男子為她博得面子,她需要的是心靈上的安慰。
知母莫過女,鉅鹿翁主籌到薛蘅耳邊說道:“我娘喜歡劉琦那樣的。”
她說完還挑了挑眉毛,她知道薛蘅與劉琦有恩怨。
可惜的是劉琦和長公主是姑侄,不然薛蘅還真想看他落到長公主的手裡會擦出怎麼樣的火花。
“呀,咯咯咯,哈哈,啊,轟隆隆,崩卡卡。”各種喧譁聲在薛蘅耳邊響起。
她的衣袖被韋不染緊緊的拉著,韋不染激動的說道:“你看見沒有,方才太子連進了兩顆球,二皇子如今也只是進了一顆球。”
“那太子真是挺厲害的。”薛蘅將衣袖不動神色的拉了回來。
比賽已經快到尾聲了,雙方的分數膠著得很緊,二皇子和太子此刻的眼睛都已經赤紅了。
在他們的眼裡這不只是一場普通的比賽,這場比賽事關他們的榮譽一定要奪得魁首。
場上此刻唯一還能保持悠閒的便是燕國世子,他的心中沒有太子和二皇子的那種榮譽感,他來到長安的日子也不到一月,學習馬球的時間更沒有多長。
他還是被二皇子鼓動來參加的比賽,若是輸了也不會落面子。
他此刻正好在場地的中間位置,一邊是二皇子的一邊是太子。
二皇子揮舞著馬竿控制著馬球,快速的朝著太子的那方的球門衝了過去。
太子則從一旁駕馬快速的衝了上來,作勢要攔住二皇子並且還想從他的手裡奪回馬球的控制權。
二皇子和太子此刻已經到了賽場的中間,也就是燕王世子所在的位置。
意外總是發生在不經意間。
忽然間。
載著太子的戰馬前掌高高的躍了起來,還發出了痛苦的嘶鳴聲,太子一隻手拿著馬竿一隻手牽著韁繩。
戰馬高高的躍了出去,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地上的馬球上,牽著韁繩的手並不穩。
他被戰馬摔了出去跌在了地上,幸運的是他的身下還墊著一個人,仔細看看便是羅成。
看臺上的眾人方才還在為場上的選手吶喊助威,此刻都屏住了呼吸,方才馬的速度那般快,落馬一事可大可小。
而在太子的一旁,燕國世子依然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他們二人。
馬球比賽果然危險,他在心中想到。
守在馬球場邊上的宮人們叫上太醫,趕緊上前為太子診治。
方才天子一直在不斷的誇讚二皇子如今成長了,皇后都像個枯木坐在一旁,從內到外都如同死灰一般,宛若是隔絕了外面這一切事物。
不過此刻的皇后內心波瀾了,方才太子落馬那一刻她的心都揪了起來,似乎她的兒子就要離她遠去了。情不自禁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著馬球場而去。
天子也關心太子的傷情但皇后穿著繁瑣的宮鎖,步伐稍大一些身上的配飾就叮叮噹噹的作響,如今百官都在可真是太失禮了,最近天家丟的臉夠多了,現在又多了一件,吩咐著一旁的宮人道:
“還不快攔著皇后”
皇后聽見了天子的聲音,但嗤笑了起來,她都不在乎了。
她的兒子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她日後還靠什麼活下去,難道要便宜了陳保林那個賤貨,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太子是一定不能出事。
她自從坐上了皇后的位置時常焦慮,但都不能跟這次相比,皇后連頭都沒有回一下,腳步也沒有放慢反而還加快了,朝著太子所在的位置跑去。
都說刑不上大夫,天子先是將她禁足,而後隔三差五的訓斥她,她早就沒了皇后的威儀,她只有一對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