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夫人和穆橙歌何時見過這麼囂張跋扈的丫鬟,穆橙歌的臉色陡然變得鐵青,大聲的嚷道:“真是刁民養刁奴,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穆笙你要是管不了了你身邊的下人,不妨讓我來幫你調教一二。”
穆橙歌將敏姑娘抱在懷中,敏姑娘的臉低垂著,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呸,明明她才是那個害人精,偏生著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們姑娘身上。”杏仁如水蔥般的手指指著敏姑娘說道。
見杏仁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穆老夫人的臉也是黑的如同鍋底一般。
穆笙看見杏仁以一敵十的模樣,險些被逗笑了。
她放下茶盅,站了起來,朝著穆老夫人的方向福了福身:“祖母,想必你應當不相信我身邊的小丫鬟所言。”
穆老夫人不可置否。
穆笙緊盯著她,接著道:“但是你不應當不相信孫女所言。”
穆老太太一愣,她沒有想到孫女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看著穆笙平靜的雙眸,穆老夫人心中升起了一股異樣。
是啊,杏仁說是敏兒將笙兒推進湖裡,笙兒並沒有反對這個說法,那他要做的事情無非是選擇相信敏兒還是笙兒,又何苦與一個小丫鬟計較呢。
那到底是誰說的才是真的呢?
看著臉色慘白的養女和雲淡風輕的孫女,穆老夫人幾乎就要下意識的相信自己的養女了,敏兒向來乖巧懂事,交代她辦的事情總能圓滿的做好,奉茶更是一條沒有落下過。
反觀穆笙,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主兒,每天除了惹事就是惹事,半分不讓人省心。
可是貿貿然的否定了穆笙的說法,這不正是變相的打穆笙孃的臉嗎,那不就是與郡主、皇上過不去嗎?到時候別說是她,怕是整個穆府都不夠撒氣的。
穆老夫人剛有了決定,腦海中又浮現出自家養女虛弱的臉,難道自己一個當母親的還不能護住自己女兒嗎?
穆老夫人實在是糾結極了。
“祖母。”穆止的聲音宛如天籟,在穆老夫人的耳邊響起。
穆止慢慢收緊自己放在桌上的手道:“今日之事,我看見了。”
聽聞此話,敏姑娘不可控制的抖動了一下,穆橙歌感受的最為明顯。
“何事?”穆老夫人的聲音中有自己都不能察覺出來的顫抖。
“今日之事,是敏姑娘推我胞姐的。此事是我親眼所見。”
此話一出,全屋一靜,隨後響起了穆橙歌的驚叫:“這不可能,表弟,你說話可不能光想著你姐姐,你可不能拉偏架。”
穆止平靜的望著有些失控的穆橙歌:“表姐不信我姐,難道還不相信我的話嗎?今日之事不斷是我看見了,還有一個人也看見了。”
穆橙歌有些吃驚,問道:“是柳公子嗎?”
“正是我。”柳竹溪從外院走入花廳,面色嚴肅。
敏姑娘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癱軟了下來,面色如雪渾身像篩糠一般,自己在動手之前明敏都看過的,怎麼又冒出兩個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竹溪已走到花廳中央,朝著穆老夫人行完禮後,接著說道:“今日是小生唐突了,本不該干擾穆府家宅中的事情,但柳某知道有事不可不為,今日之事既是我所見,那必定不能讓它顛倒黑白,讓無辜之人蒙受冤屈。”
柳竹溪這話說的不屈不直,一番話點明瞭穆笙的確是被敏姑娘推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