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一些吃驚。
只見敏姑娘顫聲道:“都是女兒的錯,請母親責罰。”
除此之外,她再無二話,渾身不住地顫抖,淚珠更是像斷線了一般,掉落了一地。
杏仁上前就將敏姑娘推倒在地,插著腰指著她道:“在這裡還裝上了,素日裡還以為是什麼善良的人,也只不過是個心腸毒辣的女子,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爛!為我們郡主報仇!”
杏仁向來雷厲風行的,作勢就要擼起袖子去撕敏姑娘的嘴。
眾人哪裡見過如此兇悍的丫鬟,皆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穆笙也並沒有制止的打算,自己受的苦頭總要找一個人收回來吧。
“啊!住手!你們這是幹什麼?”回過神來的穆橙歌跳了起來,將杏仁先拽開來,憤怒的指著穆笙的鼻子道:“穆笙,你竟然縱容你房中的惡奴來上打我表姐,莫非你真想置她與死地!”
“杏仁,先回來。”穆笙說罷平靜的看向穆橙歌道:“難道表姑娘沒有聽見杏仁所說,是誰要害誰?”
穆橙歌氣極反笑:“杏仁是你的丫鬟,自然是你想讓她怎麼說,她就怎麼說!”
穆止的眉頭皺的更加的深,穆老夫人聽了此番話,眼神閃了閃。
想一想穆笙平日裡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說穆橙歌說的話是有幾分道理的。
杏仁對於他們這種一丘之貉的行為更是不能容忍了,又擼起袖子,準備衝了過來,大不了就一路打到京城去,還能任由他們把白說成黑嗎?
穆笙示意杏仁冷靜下來,比起杏仁和穆橙歌的盛怒,穆笙依舊神色平靜,淡淡的文問道:“那表姑娘又怎麼解釋敏姑娘出現在湖邊,還與我一同掉落下去了?”
穆橙歌被問得一怔,這……她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記得表姐與她分開時是說要去奉茶的,那怎麼……會出現在湖邊了?
穆橙歌不由得疑惑的看向敏姑娘。
“難不成表姑娘想說是我派杏仁將她拖到湖邊的?”
穆橙歌語塞,雖然看不慣穆笙如此囂張,可她問的這些問題也都不無道理。
今日府中舉辦宴席,窗外陽光正好,眾姑娘公子在湖上泛舟,穆笙又如何能做到不被人所知的將敏姑娘拖至湖邊了,這說不通!
難道?
穆橙歌心中的疑問加深了。
她看向不停地在發抖的敏姑娘,叫了一聲:“表姐?”
先是掉進了水中,而後又被杏仁追著打了一番的敏姑娘臉色慘白,神色狼狽,好似狂風肆掠過的孱弱的小花一般,顯得楚楚可憐。
她雖然整個人竟顯狼狽,但仍然跪的筆直,眉宇之間可見的無助,她輕輕地說道:“母親,女兒去湖邊只是為了找尋您送給我的珍珠耳墜,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聽到敏姑娘回覆的穆橙歌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
穆老夫人若有所思:“那你的耳墜可有找到。”
“沒有……母親,您送給敏兒的東西,敏兒一直小心仔細的保管著,這珍珠耳墜對我的意義太大了,所以……所以我才回去找的。”
穆老夫人端著茶盞,神色沒有什麼變化。
敏兒是自己認過來的不錯,雖說比起親生的母女來說,少了一分的自然與親暱,可依舊是有感情在的,敏兒懂事又敏感,小小的她剛來到府中的時候,就學會了看著人的眼色過活,對自己也一向是十分的尊敬的,自己也十分的疼愛。
看見自家養女泫然若泣的說出這番話,穆老夫人便已經信了三分。
穆橙歌聽見這敏姑娘的這番話,鬆了一口氣。
“穆笙,你看見了,我表姐是為了尋祖母送的耳墜才返回來的。沒想到你卻冤枉她,說她推你下湖,真是扯好大一個謊!”
杏仁啐了一口:“我呸!說慌話不打草稿,當時灶王爺把你的舌頭收了穆笙醒來的時候,一個小丫鬟正撲在床前隱隱的啜泣,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她皺了皺眉,穆笙動了動眼珠,看向正在啜泣的小丫鬟。
這小丫頭感覺身旁的主子有細微的動作後,欣喜若狂的抬起頭來,瞧見姑娘往日裡顧盼生姿的雙眸此刻顯得有些呆滯,因此啜泣聲不免又大了些。
這丫鬟名喚杏仁,生的一張巧嘴,既能說又能哭的。
不等穆笙發問,不消一會,穆笙就從杏仁絮絮叨叨的描述中,瞭解了自己如今的處境。
她是聲名顯赫的昭華郡主之女,生來就擁有自己的封號,極得寵愛,平素裡行事放浪形骸,在京城中更是宣告狼藉,讓郡主和駙馬都好生頭疼。
為此,將她送到了遠離京城的祖父家中,希望能借此約束管教她的行為哪知在這裡瞧上了一名俊俏的小生,遭婉拒後,一氣之下投了河,竟昏迷了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