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只見兩匹馬兒轉過彎悶著頭向管道的山林沖去。拉扯的車廂搖搖晃晃幾欲橫倒。在搖擺了幾次後。在馬夫絕望的目光中,狠狠撞在樹上。
馬兒掙脫韁繩,好似得到新生,歡快的嘶鳴了幾聲。甩了甩尾巴迅速離去。
“公子留步。”
顧不得額角滲出的鮮紅,婦人抱著一名還在襁褓中的嬰兒連滾帶爬的從破爛的車廂中鑽出。匆匆從腰間拽下那枚玲瓏精緻的環珮。‘砰’的一聲,重重的跪在古歲寒身前。垂下眼簾,強忍不捨的將環珮奉上,啜泣道:“求公子救我母子一命。妾身做牛做馬也會報答。”
就在這時,官道處再次響起揮鞭之聲,馬蹄得得,十幾道人影逐漸出現。見到那撞在樹上破爛不堪的車廂後,為首提著長槍的大漢頓時笑開了花:“小娘子,你怎麼不跑了?再給大爺跑個看看?”
婦人見追殺之人以來,再看古歲寒一臉無動於衷的眸子。不由心裡一陣慘然。愛憐的將額頭抵在襁褓,報著最後的期望,將目光放在古歲寒臉上。
“小姐,你先走。”
車夫搖搖晃晃的提著長劍,不顧身上襤褸破爛的衣衫,神情堅毅的盯著匪首。
“老大,你看,那家夥身上的東西,好像比那女子還值錢。”
賊眉鼠眼的嘍囉湊上前,眼底劃過一絲妒忌,死死盯著古歲寒肩上狐裘:“老大你看,那小子肩膀的披肩,絕對是雪狐裘,傳說王都那些達官貴人都沒有一件。市值千金啊……”
大漢聽罷,忍不住側目而視,心裡直竄涼氣,乖乖,千金。這他孃的讓自己的小金庫翻上幾倍也趕不上。
“劫了他。殺了他。”
一種嘍囉逐漸將目光轉移到古歲寒身上,貪婪,妒忌。種種神色不言而喻。
“……”
古歲寒側身,餘光掃過沖上來的匪徒。隨後便跨過婦人徑自向前走去。
身後,大漢見狀,怒吼聲還未叫出口,便突然感到渾身氣力都消失了一般。垂目望去,卻見胯下駿馬不知何時已化為一具皮包骨頭的死屍。
彈指間。這些匪徒連同那馬夫在內,直接化為漫天塵埃。被清風吹過,零落成泥。
“……咕嚕……”
女子見到那些人的慘狀,不由心裡發毛,涼意從腳後跟直竄天靈。再望向古歲寒的目光,卻是帶著無邊的恐懼。
然四周吹拂的冷風,入骨的寒意卻不斷提醒著她,此地危機四伏,並不安全。在思索了好半晌,女子才小心翼翼的將車廂內的幹糧包好。瑟瑟縮縮的墜在古歲寒身後。不敢太遠,更不敢太近。
“呼……”
聽著蘇婉玲的彙報,蘇玉泉狠狠的鬆口氣。好似在沙漠快要渴死的人突然見到一系清泉。無盡絕望中徒然閃出一縷生機。
“就差一點,差一點。抓緊時間了。”
他喃喃著,輕掐指肚,彈出一滴鮮血,如迅捷的箭矢,竄入虛空消失不見。
“猙,傳信。大慶軍隊不日將會到達,必須在此之前,攻破西域,佔據五城方可立於不敗之地。進可攻大慶京都,退可迴天魔深處。”
犰狳將血液中蘊含的資訊消化,思索半晌,凝重的出聲。
?鼠吱聲:“節奏已經夠快了。二十日不到,五城破其三。那三座城中的世家武者為了避難,都跑到了剩下兩座城中。綜合力量是那三座城中的好幾倍。在這樣下去,得不償失。”
“不,此乃我妖族崛起的大好時機。決不能放過。傳令……不惜代價。晝夜不停攻城。事後,可讓他們不受節制的飽餐一頓。”蜚獸眯起眼睛。呲牙怒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