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無盡蟲潮吞天噬地的景象,現在回想依然歷歷在目。草木靈粹,飛禽走獸。所過之處全部被這蟲子吞了個幹淨。
原以為這傳承之地能抵擋住蟲潮的侵蝕,藉此躲過剩餘時間。卻不想這玩意竟然是樣子貨。這還沒幾個時辰,就被蟲子沖破屏障湧了進來。
現在的情況便是,前有虎後有狼。兩邊都是死。還不如跟老虎幹一場。畢竟比起狼群來說,形影單只的老虎還是有那麼一絲生機的。
“家主,東西收拾好了。正在撤退。”
“還需要多少時間?”
蘇玉泉甩掉劍上鮮血,死死盯著城牆下黑壓壓宛若無窮的妖獸。頭也不回的問道。
下人恭謹回答:“三天,起碼需要三天才能撤退到安全距離。”
“找死!”
蘇玉泉突然爆喝一聲,踏空而起,揮劍一掃。登時數丈寬大的劍芒錚錚輕鳴,將空中數十隻妖禽斬為兩段。
他落在城牆邊緣,抹去身上滾燙的妖血,恨聲說道:“兩天,最多給你們爭取兩天時間。不想死就給我玩命的跑!”
“可是……”
蘇玉泉瞬間轉身,扼住下人的脖頸,儒雅溫潤的臉龐泛起絲絲殺機:“沒有可是,不服者……殺。拖累者……殺。抱怨者……殺。”
“是……是。遵家主令!”
下人身如糠篩,噤若寒蟬的不斷點頭稱是。
待他下去後,蘇玉泉才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幽幽的眸子釘在天魔林深處,聲若蚊喃:“你們,太急了。只要再有月許,月許啊……。該死!”
“陛下,西域西風城加急戰報。天魔林獸潮再現。邊塞數城淪陷。百萬黎民淪為妖獸食糧。現大批妖獸囤積在西風城。被蘇家等世家聯手抵擋。但妖獸如同無盡浪潮。恐怕抵擋不了多久。”
大慶京都,皇帝展開密函,臉色陰沉如水,聽完侍衛稟告,在眾大臣此起彼伏的驚呼中徒然起身,一腳將身前禦案踹倒,咬牙切齒的道:“調東軍,南軍盡快趕往西域。抵擋天災。另外,傳令西域諸城軍隊,嚴防死守。不可放過一隻妖獸。各地駐軍枕戈待命,隨時準備平亂。”
“陛下,海妖虎視眈眈,東軍不可調動。燕趙屯兵二十萬於我大慶邊境,南軍亦不可動。”一將軍出列行禮,面色陰翳。
“該死……,北軍拱衛京都四方。也不可調動?”皇帝怒氣沖沖的咆哮。
他不止一次從父輩那裡聽過,獸潮的恐怖。思極致恐,他如何能放鬆的下來。
“可調動三萬精銳!”
那將軍遲疑片刻,方才謹慎的說道。
“那就調啊。三萬有個屁用。北軍,對北軍那裡可有訊息?那件事難道還沒完?”皇帝揹著手來回渡步,忽然抬起頭紅著眼問道。
“……沒有。北軍並沒有傳信。想來還未結束。”
玉簾晃動,寶珠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皇帝他鐵青著臉決絕出聲:“該死,該死。大周與我大慶相鄰,若我大慶傾覆,他們可好不到哪去。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不會不懂。給我傳令,命北軍撥調十萬軍隊,晝夜不停趕赴前線。不可違抗。”
“……,遵令!”
將軍躊躇片刻,待於餘光掃過皇帝的臉色後,不由心裡一冷。趕忙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