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勞無功……”
帝袍虛影目光透出一抹冷然,不見所動。目光僅僅閃爍一剎。一切異象皆蕩然無存。好似在地圖上被生生抹去了一般。
“帝……,鬼帝。”
古歲寒靠在搖搖欲墜的刑臺旁,目光若實質綻放出駭然神色:“你是……紂!”
“紂……”
那虛影微微一顫,帝袍無風自動。珠簾下目光第一次浮現些許茫然:“好熟悉……”
“哈……,地府?審判善惡?執掌六道?主宰輪回?”古歲寒見到他的表情,眼睛微微眯起,輕輕冷笑:“當真是……好狠的心!”
“住口!”
那人眼見有些不妙,當即掐訣怒喝。判官筆在道紋加持下散發泊泊虛光,朱紅點出,輕輕在那虛影後腦勾過。
“死……”
巍然一震,虛影投來目光再次泛化為森森冷然。一掌打出,改天換地。直接將刑臺崩碎。帶著不可抵擋的凜然大勢砸落。
“法天象地……”
湛湛鱗甲上宛若天成的道印勃然迸發。流光攢動,急速穿行。古歲寒數丈大小的妖軀瞬速漲大。
十丈?
百丈……數百丈高大。頂天立地。
那覆蓋半邊天穹的掌印在古歲寒竭力抵擋下,終於有了略微的後力不足的跡象。
“砰!砰!”
血肉炸裂聲,鱗甲破碎聲。骨髒哀鳴聲。
古歲寒雙臂血肉模糊,下半身蛇軀鮮血淋漓。面龐猙獰瘋若厲鬼。道道血泉從傷口中不斷濺射。將百裡之內渲染成一片嫣紅。
“糟糕!!!”
眼見古歲寒就要被鎮壓。自己這邊卻有些後力不足。面具人不由發出一聲低罵。旋即面孔升起一抹堅定、噴出數股精血。
以血為墨,以天地為卷。判官筆淩空虛畫。諸般異象自筆鋒下凜然浮現。
“天地萬法,血靈作畫。魂靈祭之,百轉陰冥。”
一個個詭秘的符號在筆鋒下被他書寫。一陣陣晦澀的氣機散發蓬勃陰煞之氣。幽幽融入生死薄中。
“嗡,嗡……”
生死薄震顫,那虛影從略微潰散漸漸凝實。甚至……幾若真人。
“你……殺不了我!!!”
古歲寒發出歇斯底裡的長嘯,渾身血肉轟然崩開,血海蔓延而出。血符疊出,形成密不透風的屏障擋在身前。識海之中端坐靈臺之上的元神發出咄然厲喝:“諸天因果無道,萬法災劫過身。吾意永存,一念……永恆!!!”
“死!”
那人眼神終於略微有些變化,好似欣賞,又好像哀嘆。一指點出,破開了空間,震裂了蒼穹。撕碎了阻礙。輕輕點在古歲寒眉心。
風停,雲止。天地平複,萬物寂寥。
虛影逐漸潰散,融入生死薄中。那人終於再也撐不住,渾身抖如康篩,一口口血泉接連噴出,面具在清脆的碎裂聲中緩緩脫落。露出其蒼白若紙的面頰。
“吾意……不,朽!”
輕輕的呢喃聲,突兀在這死一般寂靜的天地響起。古歲寒眉心處,一道血蛇伯伯溢位。雙眸逐漸黯淡。妖軀緩緩縮小,恢複至常人大小。輕輕的,隨著漸漸消弭的血海墜向大地。
“死了……嗎?”
年輕人收起生死薄,劇烈咳嗽著,忌憚的盯著那一抹黑影。不敢有絲毫大意。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