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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攀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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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狗子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來蠍尾錐,看著那直插雲霄的黑色巨峰,眾人眼裡只有敬畏,柴夫嚴的那句話正是大部分人內心的聲音。短暫的安靜後,狗子再次打破平靜,他遙指著幾根巨峰說:“你們也看到了,那就是蠍尾錐,據鎮裡的老人講,它一直是這個顏色。那次我也是跟我爹追尋獵物來過此地,之後就再也沒碰過蠍尾錐。”眼見狗子能夠平靜地介紹蠍尾錐,自持身份的衍天俠士們趕緊收回目光,穩定心神。

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看著峻險的蠍尾錐,眼中滿是擔心,且不說如何找到黑木緣花,就算爬出蠍尾錐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暗自思索了會兒,她還是開口問胡力:“胡大俠,有把握嗎?”

胡力微微搖頭,頓了頓又輕輕點頭,矛盾地說:“我倒是有辦法上山,但卻沒辦法送你們上去。”

金相傑聞言,毫不示弱地說:“此峰雖然險要,但還難不倒我,師兄不必為我擔心。”說話間金相傑解下腰間長劍,紮緊自己的寬大袖口,擺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剩下的人可沒金相傑的底氣,臉上或多或少帶著些擔心,好一會陸劍萍才說:“劍萍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地勢,所以並無十分把握,但我還是願意一試。”胡力和金相傑都露出讚賞的神色,後者更是直接誇讚道:“陸師妹不愧是女中豪傑,也難怪季長老會收你為徒。”陸劍萍臉上馬上閃出一片紅暈,這還是第一次季長老之外的人誇耀自己。

“這樣就行,既然你們三個人有信心上去,那麼我們快點上山吧,這裡並不適合歇息。”一旁的狗子突然插聲,惹得胡力不滿地說:“就算我們可以上去,那你呢?莫非你想回蒼嶺鎮了嗎?”

“你少瞧不起人!到時候我會在前面帶路,你們沿著我爬過的路徑向上攀登便是。等我們爬到峰頂再放下這根粗繩子,他們自然也能上去,不過這繩子最多能承受兩人的重量,所以你們得分批攀登。”狗子摸出背後的粗大麻繩,認真地說。

宇文碩頓露喜色,高興地說:“事不宜遲,我們趕緊上去吧。”

胡力想了想,再次說:“金師弟,等下我先帶著陸師妹跟狗子上去,你在下面照應,到時如果發生意外,還可以補救。”

“嗯。”金相傑沉聲一應,狗子便開始攀爬蠍尾錐。只見狗子將背後粗繩斜挎在右肩上,然後他熟練地摸出自己的柴刀,直直地插入陡峭的石壁,試了試力道後,狗子才開始慢慢向上挪動身子,絲毫不敢大意。大約爬了兩丈的高度,狗子冒著掉落的風險向下看去,胡力依舊站在原地,氣急之下,狗子大聲喊道:“喂!還不跟上!再遠就看不到我了!”

胡力循聲抬頭望去,他之前是嫌棄狗子速度太慢,所以才分神和金相傑談論起來,沒想到才過這麼一會兒,狗子便能爬到如此駭人的高度。金相傑見此,保證道:“胡師兄,快去吧,這裡有我。”

“來了!”說著胡力仗劍騰空躍起,他那厚實的身體在墨黑色的山體上不斷跳躍,時而大步翻騰,時而扭腰微調,時而又持劍輕抵巖壁。“噠噠噠噠”,一連串的腳步聲在筆直地巖壁上響起,不一會兒的功夫胡力便輕落在狗子身邊,驚得狗子張大嘴巴問:“你是怎麼做到的?怎麼速度這麼快!”

胡力眉毛一抖,得意地說:“這叫輕功,你懂嗎?你再向上爬吧,我在此等候陸師妹,你放心,我很快就能追上你!”

狗子輕哼一聲,又開始一步一停地向上爬去,他自然知道胡力實在炫耀武功,所以還是不再搭話的好。胡力並不生氣狗子的失禮,反正自己功夫在身,總會惹人嫉妒。

陸劍萍見胡力穩穩當當地飛上石壁後,頓時信心大增,此時金相傑也適時鼓勵道:“陸師妹,你儘管施展本領,這個高度我還是有信心接應你的。”這無異於再給陸劍萍打了一劑強針,她的目光一下子尖銳起來,開始尋找落腳的點位。等陸劍萍規劃好攀登的路線後,她也學著胡力的樣子蹬巖而上,只是陸劍萍的動作略帶生硬,她中途歇息了兩次才追上胡力。好不容易踏上胡力所在的落腳點,陸劍萍忍不住回頭向下望去,腦中頓時一片混沌,身子也瞬間失去平衡向下倒去。好在胡力眼疾手快,他右手撐住長劍穩定身體,左手馬上拉住陸劍萍的臂膀,隨著幾塊碎石的跌落和急促的摩擦聲,陸劍還是向下滑落了些許距離。好在有胡力幫她拉扯,她才沒有跌落下去,但這一幕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嚇了一跳,蠍尾錐果然不可小覷。

“怎麼了?陸師妹?莫非你有懼高?”胡力緊張地問向陸劍萍,如果陸劍萍真的怕高,恐怕不適合繼續攀登。說話間,胡力已經將陸劍萍提了上來,兩人站在同一大石之上。

陸劍萍努力剋制住心中的懼意,故作輕鬆地說:“沒事的,胡師兄,只是剛才風有點大,吹的我有些頭暈,你快動身吧,狗子又爬了一丈多。”胡力只好挪開目光,他也是從這年紀過來的,自然知道對方在為面子死撐。等狗子又爬了一段,胡力才準備動身,他還不忘囑咐道:“陸師妹,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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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個時辰,狗子、胡力、陸劍萍三人才來到蠍尾錐的頂部,那裡是一片寬廣平滑的巨大巖面,堅實的巖面上還帶有不少參天大樹,胡力走近細看才發現它們的枝幹和樹葉都是墨黑色,這時胡力不由自語道:“真是怪哉,黑石常見,黑木我還是第一次見,莫非這裡真有黑木緣花。”

“幹什麼呢!還不快來幫忙。”狗子的一聲大叫打斷了胡力的思緒,他趕緊過去幫狗子固定麻繩.

“繩子下來了!”,隨柴夫嚴的一聲大喊,原本有些睏意的周靈這才打起精神,他看著金相傑走到繩子底端拉了拉,然後對柴夫嚴說“你先來,到時你和宇文姑娘達到頂峰後給個訊號。”柴夫嚴四處望了望,只好硬著頭皮接過繩子,這裡也只有自己適合測試繩子的韌性。黑色的夜幕中,柴夫嚴孤零零地在巖壁上緩緩行進,他此刻才體會到輕功的重要性,所以他暗下決心,此行回去後就去君武樓淘一本厲害的輕功。

“宇文姑娘,請。”金相傑再一擺手,斗篷女子便開始攀登,雷厲風行的姿態惹得金相傑多看了斗篷女子幾眼,他總覺得對方不像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接著金相傑足足等了大半個時辰才看見繩子左右擺動三下,於是他對宇文碩說:“宇文公子,該你了,他們應該已經到達山頂,周師弟年紀尚幼,我還是最後帶他上去為好。”宇文碩應聲開始攀登,最後金相傑才帶著周靈來到蠍尾錐頂端。

胡力見眾人到齊,便收起繩子說:“想必大家都累了,休息一晚再說。”就在眾人紮營休息之時,暗中卻有不少眼睛朝他們窺探過去,好一會兒才重新湮沒在黑夜中。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那些窺探的人回到了死人山腹地,一個巨大的巫族部落赫然出現在他們眼中,好像一塊褐色的斑跡鑲嵌在黑色的大地上,充滿了神秘感。領頭之人熟練地掀開部落巫師的帳篷,跪地稟告道:“神王,又有一批漢人摸了進來,他們此刻正在陰鬼峰休息,要不要我帶人殺了他們?”不過他用的是部落獨有的語言,就算外人在場也不可能聽懂。

聽完一通嘰裡呱啦的彙報後,一身黑袍的大巫師睜開蒼然的眼睛,動了動嘴唇說:“最近我總能感覺到一股不祥的氣運,所以此刻不宜見血,你只要盯住他們就行,如果他們有意進入禁地,再殺不遲!”吐出“殺”字之時,大巫師臉上的彩色花紋也隨之一抖,磅礴的殺意瞬間充斥在狹小的帳篷中,嚇的地上的戰士不敢抬頭。

部落戰士愣了會兒才收回意識,他輕聲答應後便起身離開,無事的話還是不要打擾神王的好。輕放下帳篷的掛布後,退出帳篷的戰士就來到自己的小隊中,他傳達完大巫師旨意後就帶人重新出發。

獨坐在帳篷中的大巫師聽到外面的動靜消失後便重新閉眼冥想,可無論他怎麼集中精神,就是沒辦法進入狀態。恍惚間,大巫師只好拿出一片古老的龜甲和幾枚銅錢,每當自己心神不寧時,他總會用占卜探測前路。唸完一陣古老晦澀的咒語後,大巫師輕輕地將手中的銅錢扔在龜甲之中,看著那些蹦跳的銅錢漸漸落定,大巫師的心緒也漸漸安定下來。等銅錢的彈跳聲消失,大巫師便帶著龜甲來到帳篷外,藉著那微弱的月光,他終於看清龜甲中的卦象。

大巫師看著迷離的卦象,忍不住驚歎道:“怎麼會這樣!”隨後大巫師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生怕別人聽到他說的漢語,可四周除了族人的鼾聲就沒有別的動靜,大巫師這才自嘲的笑了笑說:“罷了,反正他們都知道我是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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