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衍天派的第一天總算過去，周靈早起後還是忍不住聞了聞手臂上的藥膏，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周靈的睏意頓時消散。昨天王牧九替周靈上藥後，周靈便感覺不到手臂上的刺痛，不僅如此，他昨晚還睡的特別香甜。“真是神奇，如果白大哥看見這種膏藥，肯定會高興壞的。”聞著藥香，周靈便想起了千里之外的白敬德，同時還有其他與之相識的人。
越想越多的周靈最終還是想起董大同，他怨恨地說道：“哼！若不是董大同，我又怎麼會被迫出走！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痛快的遐想過後，緊接著周靈又陷入了迷茫的境地，雖然他藏身衍天派暫獲安全，可他還是想不到如何扳倒董大同。就在周靈憑空思索之時，王牧九推門而入，微笑著說：“周師弟，該用早膳了，請跟我來。”
“多謝王師兄提醒，我還沒有洗漱，請等我一會兒。”周靈回話後就麻利地開始整理內務，很快他便跟著王牧九走出房門。
雖然周靈比王牧九矮了半個身子，但他還是很不情願被王牧九拉著手走，可他根本拗不過王牧九的手勁，只好嘴上說道：“王師兄！我都十一歲了！已經不算小孩子了，你為什麼還要拉著我走。”
王牧九低頭看了看周靈，馬上蹲下來，彎著眉毛，翹起嘴角說：“周師弟，你忍耐忍耐，我知道你餓了，馬上就到飯堂了。”然後又起身在前方拉著周靈。周靈不禁汗顏，好像王師兄根本沒聽懂自己的話，他只有帶著幾分羞赧繼續跟著王牧九。
這一路上有不少弟子向二人投來好奇的眼光，不少人都開始猜測周靈的身份，隨著周靈打好飯食和王牧九同桌後，他們當中的許多人更是發出了羨慕的驚呼聲。正當他們說的起勁時，一旁啃著饅頭的凡清讓湊過來說：“諸位，想知道那個小鬼的來歷嗎？”隨著凡清讓的這句話，鄰桌的十幾個弟子也湊了上阿里，一名好奇的乾瘦弟子忍不住好奇心，低聲問道：“清讓，別賣關子了！你快說啊！”
凡清讓並不著急，反而伸出空閒的左手擺了擺道：“想聽的，一人五文！”此話一出，擁擠的人群頓時就散去了一大半，算上站著的和坐著吃飯的弟子，一共也就七八人。凡清讓見看熱鬧的離去，神神秘秘地說：“各位師兄弟，此人和王師叔如此親密，肯定會影響這個月的月底考核，雖說只是一個排名的位次，但保不齊我們就因為此人落選呢？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能留下來的都是平日和凡清讓關係不錯的弟子，一人開口還價道：“清讓，你也太黑了，只不過一點訊息，你就要五文？我一個月也掙不了多少錢，這你也知道啊。”凡清讓故意皺了皺眉，然後故作艱難地說：“各位平日對我不薄，那我就便宜點，三文！”這些想打聽訊息的弟子咬咬牙，紛紛掏出三文錢遞給凡清讓。
收下幾十枚銅錢後，凡清讓清了清嗓子，神秘地說：“我跟你們說！與王師叔同桌的小鬼昨天才進山，當時他還穿的破破爛爛，而且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他肯定是王師叔的遠方親戚。”看著凡清讓篤定的樣子，一名弟子不解地問：“他就是昨天闖山的痞子？拔劍的王師兄不是輕鬆將他制服了嗎？我也親眼看見是王師叔帶他入派，可是這和月考有什麼關係呢？”
“哎喲，我肚子有點通，等我先去個茅廁，回來再接著說。”凡清讓見勢不對，馬上就捲起銅錢跑路，他完全不顧身後的吶喊聲，只知道這個月又能下山刮點油水。
周靈早就注意到凡清讓那一餐桌的人，他不解地問：“王師兄，他們怎麼一驚一乍的？”
王牧九本來非常厭惡就餐說話，但他又想起昨日掌門的囑咐，只好嚥下口中食物後才回答道：“那不過本派的低階弟子日常打鬧罷了，不必理會，快吃吧，等下我就帶你去練功。”
低階弟子？練功？周靈腦中一下子跳出兩個問號，他趕緊追問道：“王師兄，什麼是低階弟子啊？你又要帶我去練什麼武功？”
王牧九依舊是吃完口中飯食才回答：“既然你想知道，那麼我就告訴你。所謂的低階弟子就是沒有師父親傳功法的弟子，他們大多跟隨跟隨年長的親傳弟子習武，所以在武學方面成就較低，但是他們也是我派重要的一部分。”
“那他們平日裡都幹什麼啊？”周靈繼續問，他見剛才的凡清讓與自己年紀相仿，自然想了解下他們的生活。
王牧九乾脆放下筷子說：“等下你就知道了，我乾脆把本派的情況都和你說一下。首先本派弟子就只有低階弟子和親傳弟子，不過你也別小看低階弟子，他們要想加入本派也要經過嚴格考核，低階弟子想要成為親傳弟子只有在月考中取的優異成績，這個成績不一定是比試排名，關鍵還是長老們與自己的機緣，有的月能有十名低階弟子晉升親傳弟子，有的月則一個都沒有。像你這樣直接成為親傳弟子的人，本派以前從來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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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靈剛想提問就被王牧九舉手打斷，對方繼續說：“我知道你要問什麼，負責教你的知無涯長老還在閉關，所以你的日常起居和練功暫交與我。”
王牧九似乎不想給周靈說話的機會，他正坐著繼續說：“成為親傳弟子後邊便可以申請派中的各種職務，比如我就是君武樓的主管，這也是我派的中堅管理力量。再往上就是地位更高的長老，他們都為本派做出過巨大貢獻，而且大部分人武功早已獨步武林，這也是我派能笑傲江湖的根本。比如我剛才提及的知無涯長老，雖然我不知道他武功如何，但是他的推演之法確實獨到，只要夜觀星象便能遠斷千里之事，日後你跟了他，肯定能學到不少東西。”
周靈聽著王牧九的介紹，早已忘記了吃飯，等到王牧九催促自己離開，他才感覺吃了半飽，於是趕緊拿起兩個饅頭才跟上王牧九。
雖然周靈和王牧九隻在飯堂坐了一小會兒，但是議論他的可不止凡清讓這些低階弟子，幾個圍坐在一起的親傳弟子也在交頭接耳。
一名高大的劍眉青年等王牧九和周靈走後就站起來說：“哼！我剛才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那個小子有什麼過人之處！真想不通，為什麼知長老要收他為徒？我胡力有哪一點比他差？”同桌的親傳弟子都暗自竊笑，一名粉裝少女輕笑道：“胡師兄，不是小妹我說你，論推演之道，你是真的沒天賦，還不如跟著我爹好好練劍。”若是其他人這樣說他，胡力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但若是這個粉裝少女，他只有尷尬地說：“古師妹，怎麼說你也要給我留點面子，這麼多人看著呢。”
粉裝少女才不管胡力的面子，她單腿踩上凳子，對著一桌的人說：“各位，那個小子能被知長老看中，肯定有過人之處，我等皆為親傳弟子，也應該懂得分寸，還請給給位好好打探下此人底細，屆時我等訊息互通有無，肯定能拉攏此人。”
“這是自然！”同桌的幾名男弟子異口同聲道，他們都是古長老門下的弟子，自然唯粉裝少女馬首是瞻。
這一桌安靜下來後，其他餐桌的小團體也在商量如何和周靈相處，畢竟能成為親傳弟子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自然要好好維繫關係。而且衍天派中的長老並不都是關係和睦，所以這也產生了很多矛盾，多拉攏一人，自然會增長一份力量，況且知無涯門下現在只有周靈一人，拉攏了周靈就等於拉攏了知無涯。
周靈自然不知道一頓早膳引來的諸多算計，他現在只關心王牧九會傳授他上面功法，如果自己練成非常厲害的功法，那麼他就有能力扳倒董氏父子了！
兩人繞過了不少山路，翻過不少淺溪才看到一片片耕田，它們緊靠著山腰的平緩地帶，延綿不絕，上面早已經種滿了各種作物，綠蔭抖動間還不時竄出幾道低階弟子的人影，他們全都勤勤懇懇地照顧著這些作物，絲毫不敢怠慢。
周靈看著停下的王牧九，一頭霧水地問：“王師兄，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這裡除了田地就沒別的了。”
王牧九指了指眼前的百畝良田，笑著對周靈說：“這就是你練功的地方！此前你不是問我低階弟子都在幹嘛罵？諾，就像這樣照顧作物就行。”
周靈不禁有些失望地看著山田，他原以為王牧九會傳授自己厲害的武功，到頭來只不過是耕田種地，不過他還是問：“就算是種地，那也要給我安排詳細的工作吧。”
王牧九已經很久沒來田裡，他四周看了看才對周靈說：“看見那些豆瓣了嗎？全撥開。”
順著王牧九所指的方向看去，周靈看見了小山一樣的豆瓣堆，沒等他回頭抱怨，王牧九就不知去了哪裡，他只好黑著臉去剝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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