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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這是帶我去什麼地方，這好像不是去魯州的路吧。”
夜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向著坐在馬車之前駕著馬車的王千蕊問道，王千蕊回頭看了一眼夜寒，笑著解釋道。
“小師弟，條條大路通魯州，去魯州的路可不僅僅只有一條。換句話說，人生的旅途可不止有一條，我們只要知道魯州在那裡就好，這一路上走到哪裡，遇到什麼都無所謂，這才是生活，懂了不小師弟。”
夜寒神色古怪地看著王千蕊，用手擦了擦自己手中的紫刀，接著又問道。
“師兄，你說我自己去白鹿書院怎麼樣？這樣就不用麻煩師兄了，師兄也可以專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哦，你想甩了我自己去魯州呀，可以啊。你應該見識到臺州禁軍的厲害了吧，只是幾百位臺州禁軍就能和三千位燕雲守護軍硬剛一波，還能夠夠滅了一半的燕雲守護軍。他們若是據險而守，就算是你師父和刀聖歸藏聯手都佔不到什麼便宜。要知道，這僅僅是一流勢力的底蘊，而我們白鹿書院可是與枯葉林一起立於眾多一流勢力之上的勢力，稱之為聖地也不為過，你認為白鹿書院的底蘊會如何。”
王千蕊懶散地靠在馬車之上，亂糟糟的頭發散落在肩頭，嘴裡叼著一根枯草，斜著眼掃了夜寒一下。
“小師弟，你認為一個不相識的人突然帶著夫子的遺物，而且是夫子筆這樣貴重的物品來到白鹿書院。然後對著白鹿書院的眾位弟子說，我是你們的新任夫子，從今天起，你們都要聽我的。你覺得白鹿書院的弟子會怎麼做？他們是尊你為夫子，還是把你抓起來，好好審問一番之後把你殺了，或者是直接把你殺了。”
王千蕊的話剛說完，夜寒擦拭著紫刀的手微微一僵，眼皮不由自主地跳動了兩下。
“師兄，我倒是不介意陪你走一趟，只是你究竟要去何處，去辦什麼事情可不可以告知我一下。”
“這樣啊，我是去找你個人道歉，去乞求他的原諒。”
“什麼人？”
“什麼人呀，這還真不方便說，對了師弟，你說你到中原來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
夜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目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緩緩回答道。
“我在燕雲的時候遇到過刀聖歸藏，他跟我說讓我來中原一趟，走上一遭，接著去挑戰他，拿到刀聖之位之後再回燕雲，從乘雲古道一路西去，燕雲自此便又是人族的領土。”
王千蕊笑了笑，將自己含在嘴中的枯草舉起，微風帶著枯草在空中緩緩飛舞。
“師弟，刀聖歸藏很弱嗎？”
“必然不弱，比幽族的一般軍團長都要強上一些。”
“那你現在會是他的對手嗎？”
夜寒理所當然地搖了搖頭，他根本不會是歸藏的對手。
“師弟既然不是歸藏的對手，那就不必著急，歸藏前輩不也是說了嗎，你要先去中原走一遭。師弟你的心性天下無人能及，而在燕雲摸爬滾打了數百年，無數次在生死線上滾過來，師弟本身的積累也已經是深厚無比，師弟早就有了走上那一步的資本，不過師弟之前卻沒有任何思路，那是師弟的緣沒有到。”
“緣？”
夜寒皺了皺眉頭，許久之後嘆了一口氣，向著王千蕊繼續問道。
“什麼是緣？”
“這個我也不知道，當初我在書院苦讀數百年，心境修為都已經到了圓滿的地步，師父便是讓我下山。他當時便是這樣對我說的，修行一途不僅僅只是修為，也不僅僅還有心性和努力，修行一途最重要的還有緣。每一個走到那一步的人都不僅僅是天賦、努力和心性無一不缺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們是上天的寵兒。這世上有數之不盡的機緣在等著他們，去人間走上一遭，不但會遇到天地的緣，還會有塵世的緣，緣到了才能走到那一步。”
夜寒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將紫刀向著身後一束，笑了笑。
“師兄這話，說的倒是跟沒說是一個樣，不過我倒是明白了許多。我來中原便是前來結緣的，我和枯葉林有了緣，所以得以修複經脈，併到了靈變的境界；走了一趟墨閣，不僅有了一個師父，還僥幸到了虛神之境，甚至連紫刀都已經到了如此程度。我現在比之雙神境中的心神境強者都不需多讓了，已經有了走向那一步的資格，大概這就是師兄說的緣吧。”
王千蕊橫了一眼夜寒，接著閉上了眼睛躺進了馬車之中。
“明白了還說師兄的話跟沒說的一樣，師弟你現在這油腔滑調的樣子究竟跟誰學的，當初你在乘雲古道可不是這樣。算了，趁著現在陽光正好，師兄我先睡上一覺，你看著點路就好，不要讓這瘦馬跑偏了。”
說完，王千蕊平穩的呼吸聲便從馬車之中傳了出來，夜寒看著空中那溫暖的陽光，臉上又露出了和煦的笑容。這樣溫暖宜人的午後在冬日很是少見，若不是騎著馬，夜寒倒也想找個地方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