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之中,一道龐大的身影緩緩冒出了半個腦袋,漆黑如墨的眼眸盯著眼前的道誠大師。
“我是何人?我就是你,是你,忘了自己是誰?等你想起自己是誰,你自然知道我是誰?”
道誠大師皺了皺眉頭,接著一道頂天立地的琉璃大佛舉起右掌向著血海按了下來,學海中的身影不屑地笑了一聲,接著整個血海翻騰而起,撲向了道誠大師。
道誠大師的面色絲毫不變,琉璃大佛的掌印向著血海堅定不移地按下,這沖天的血海絲毫不能阻止他。血海中的身影微微一愣,接著飛速地退了出去,道誠大師的眉頭微微一皺,周身的佛光一現,直奔那道龐大的身影而去。
“你逃不掉的。”
這倒佛光一閃而過,翻騰的血海瞬間化為平靜,一道巨大的屍體漂浮在血海之上。道誠大師微微一笑,不過緊接著又皺起了眉頭,
“你沒死?”
道誠大師話音剛落,浮在海面上的巨獸緩緩化為血色的海水,溶於血海之中。
“我就是你,你怎麼可能殺得了我,殺了我,就是殺了你自己。”
道誠大師看著眼前的血海,微微一嘆,接著一道道佛陀在他的身後出現,轉眼之間便是滿天佛陀,一道道佛光向著血海壓了下來,血色的海水在佛光下不斷地翻騰。
“什麼?你怎麼可能這麼強,你竟然超越了心神的境界,這怎麼可能?”
血海在佛光下不斷地縮小,轉眼之間已經化為淺淺地一潭血水,緊接著道誠大師腳下金蓮飛了下來,落在這血潭之中,血潭徹底化為平靜,漫天的佛陀緩緩散去。
“沒想到竟然殺不死,那就只能封印在這裡了,他究竟是誰?為何會在我的腦海之中,這邪惡的氣息,莫非是幽族嗎?”
密室之中,道書之前的道誠大師那猙獰的笑容緩緩退去,翩然若仙佛的道誠再次回到人間。看著眼前的道書,道誠大師無奈地笑了笑,接著轉身不再去看它。
在道誠大師的身後,嶽留仙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道誠大師,前一刻那個邪惡異常的道誠大師跟他認識的實在不是同一個人。道誠大師沖著嶽留仙攤了攤手,接著緩緩說道。
“我還是我,這一點就不要擔心了,接下來我要跟你說一下剛剛我得到的事情的真相,我先從我在天機閣內救下夜寒開始說起。”
......
若木之西,佛陀之地,枯葉林的藏經閣之內,道遠尊者正坐在一處書桌之前閱讀的佛經,一道虛幻的身影急速沖了過來。
“道遠,出大事了?”
道遠尊者回過頭,看著眼前的身影,淡然一笑,緩緩問道。
“師尊,有何事?”
“就在剛剛,你師兄道誠的腦海中的封印被開啟了。”
道遠微微一愣,低頭思索了一下,寬慰地笑了笑,繼續說道。
“師尊不必擔心,師兄的境界在這百年已經超越了心神,這天下沒有誰的心境比師兄還高,那個魔頭已經不再是師兄的對手了。魔由心生,佛魔本是一體,師兄要消滅這魔頭恐怕也很困難,不過只要師兄只要不懷疑自己,這魔頭便不會成什麼火候。”
慧岸尊者定了定神,微微一嘆。
“若是如此就好了,可是這魔頭不簡單呀,他可是生生耗死了我的師尊呀,你還是小心一點吧。”
說完,慧岸尊者飄然而去,道遠尊者看著眼前的佛經,那顆波瀾不驚的心再次起了漣漪。坐了許久之後,道遠尊者站起了身子,向著藏經閣之外走了出去,看了看萬裡無雲的夜空,道遠尊者的心微微有些沉重。
“我出去一趟,最多月餘我便會回來。”
道遠尊者站在藏經閣前,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吩咐著誰,說完之後便縱身而去。
封陽塔最底層的密室之內,嶽留仙皺著眉頭,道誠大師的話太過驚駭了,幽族的第七軍團長竟然也在中原,這樣一來中原便有了兩位軍團長級別的幽族高手。而且這個第七軍團長竟然還掌握著墨閣,擁有者一個完整的一流勢力的軍團長要怎麼對付?
不好辦呀,我即使能夠把訊息傳出去,又能找到誰來對付第七軍團長?肖家第一人行蹤不定,萬古樓也找不到他;陵掌道倒是可以來,不過萬古樓的訊息送不過去;至於枯葉林,若是道遠尊者走了,枯葉林恐怕就危險了。
白鹿書院的夫子已經是半隻腳邁入墳墓的人,而且這些年來白鹿書院人才凋零,也來不了人。至於趙家第老祖,他已經去了乘雲古道,陛下則更是不能過來,至於其他人,來了又有什麼用?
嶽留仙揉了揉自己的臉,接著站起了身子,眼神之中露出一道精光。
“將訊息傳給白鹿書院,夫子他會來的。找到夜寒,找到他就找到了刀聖歸藏,有了刀聖歸藏和時三石前輩,我們絕對可以一戰,只是區區兩位幽族軍團長,怎麼能讓他們在中原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