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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細繩口中的眼睛,其實就是眼線的意思。只有在地窖的時候,劉細繩才敢將自己的心聲告訴三人。在其他情況下,他是絕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心聲的。除了地窖以外,到處都遍滿霸主的眼線。
“除了在地窖裡,我們都是在演戲!”劉細繩嘆道。說著自顧自地往地窖深處走去,很快前方就出現一口黑鐵煉成的大鍋。這鍋深而大,裡面正嚕嚕咕咕的冒著熱氣。滾淡的熱水在鍋裡面翻湧,不斷地往著熱氣,人在接著鍋的時候,臉上都會感覺到灼熱。鍋自體是有三個腿的,以支撐它懸起來,懸起來之後底下的空間就用來塞填鬼火,給大鍋加熱。大鍋底下鬼火正猛烈燃燒著,發出幽藍色的火光。劉細繩運用煉力為鬼火助燃,他運用煉力時很小心,慢慢地運用,對鬼火助燃。如果用力過猛,過分助燃鬼火,那麼鬼火就極有可能將上面的那口鍋熔成鐵水,所以助燃要恰到好處,小心翼翼。
大鍋的旁邊雜亂堆積著許多黑色的骨頭。劉細繩又走到村民們送進來的蛇皮口袋前,將口袋一一開啟之後,對楊釘他們說:”把這些煉金師骨頭幫我放到大鍋裡吧!”這些蛇皮口袋上雖然寫著鬼火的字樣,但裡面的東西根本就不是鬼火,而是煉金師骨頭。楊釘看著大鍋旁邊的煉金師骨頭,還有蛇皮口袋裡的煉金師骨頭,那些黑壓壓的骨頭讓楊釘憤怒無比:“那些骨頭上還血跡,分明是從活人身上取出來的。你這個殺人兇手。怪不得舅舅會莫名其妙的失蹤,一定被你給害了!”
劉細繩愣了一下,見楊釘如此,趕緊解釋道:“你或許誤會了,我說這些是煉金師骨頭,其實這些只是良品饕餮獸的骨頭。還有,你說的那個舅舅,他失蹤與我沒有半點關系。我從來都沒有害過路過這裡的任何盜物者。”
“既然是饕餮獸的骨頭,那為什麼要說是煉金師骨頭呢?”楊釘情緒有些驚動,諸葛智、劉大能在一旁相勸。
劉細繩知道再不解釋清楚,就要反目成仇:“你冷靜一下,聽我說。鞣製饕餮獸皮的時候,我們有一套特有的鞣製方法,需要用到骨膠。這些骨膠都是從饕餮獸的骨頭裡熬出來的。但是霸主不知聽信了誰的話,相信煉金師的骨頭所熬出的膠要比饕餮獸的好,命令我們用活人。我們絕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表面上是在使用煉金師骨頭,其實是在偷偷用饕餮獸的骨頭。我們把饕餮獸的骨頭直接說成煉金師骨頭,也是以防誰說露了嘴,讓霸主知道我們根本沒有再用煉金師骨頭,那樣就遭了。整個村子的百姓都得完蛋。你明白了嗎?”
楊釘這才搞明白,向對方道了歉:“對不起,我是失禮了。”隨後與劉大能、諸葛智一起,幫著劉細繩將蛇皮口袋裡的以及在地上堆著的骨頭通通丟到了大鍋裡。饕餮獸的骨頭在大鍋開水的沸煮之下,漸漸地發始出膠。很快骨頭裡的膠便被熬幹淨了。劉細繩隨手抓起旁邊的黑鐵制大笊籬,將裡面的骨頭撈了出來。
沸水繼續在鍋裡翻滾,很快就發部蒸發盡了。現在鍋裡只剩下那一團團的近幾透明的骨膠了。“差不多了。”劉細繩將散落在地上的所有饕餮獸皮將丟到了大鍋裡。劉細繩高興地道:“這次盜饕餮獸皮,原本想的是能盜到腹部的那一整塊皮就不錯了。因為這些皮再加上前幾日盜來的巴掌大的皮,正好夠製造全套裝備。沒想到這次盜饕餮獸皮會接二連三地發生這麼多意味,嘻嘻,竟然盜得到一整張皮,還是完整的。在這我的盜皮史上可是絕無僅有的。這些皮加起來,正好用來製造三套裝備……”
楊釘他們不知道劉細繩嘴裡的裝備為何物,都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劉細繩的鞣皮過程。劉細繩將皮丟到大鍋裡之後,又小心翼翼地為鬼火助燃。大鍋裡的骨膠裡面開始往外噴出熱氣,將凝成一團的骨膠沖出一個又一個的洞,好似蜂窩。
這時候,劉細繩突然急運煉力,將所有煉力都運了出來。煉力從掌中噴薄而出,像沉重的大磨盤一樣,壓在饕餮獸皮上。漸漸地將饕餮獸皮擠壓到骨膠的內部,直至完全消失。現在已經到了千鈞一發的時刻,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劉細繩要用盡全部的煉力助燃鬼火,現在他可不會顧忌大鍋會因此熔化的事。現在要全力為鬼火助燃,其他事情要拋在一邊。鬼火在煉力的作用下,突然呼呼作響起來,接著便火苗便躥出老高,如一條藍龍在那裡狂舞,發出呼嘯之聲。
藍龍一下便將如《煉金師大能經》那般厚的鐵鍋撞出了一個大窟窿,接著便灼燒骨膠。骨膠開始發生燃焦羽毛的氣味,冒出黑煙。黑煙很快就蔓延了整個地窖,大家幸好都有防毒面具的保護,不然你看看那些死了一地的中毒潮蟲,便知道沒戴防毒面具的下場了。
骨膠漸漸被灼幹,完全失去水份,接著整個身子便開始發熱。鬼火即將滅去的時候,還頗有藝術性地在骨膠的身上舞了一圈,隨後發出蹼的聲音熄滅了。大鍋在鬼火中熔化,變成一灘狗屎一樣的黑色凝固物。骨膠呈不規則形狀,已經完全變成了黑炭,因為沒有大鍋的盛載,此該正狼狽的躺在地上,橫看豎看都會讓人想到黑色的羊屎蛋。楊釘看著眼前的狼藉景象,不禁嘀咕道::“這什麼玩意啊?好好的骨膠幹嘛要把它燒成黑炭啊。炫富可以,別敗家啊。”
劉細繩看著那塊大黑炭,倒是很滿意地笑了:“很好。”不停圍著黑炭打轉,看著自己的羊屎蛋傑作。
“你怎麼了……”楊釘走過去。
劉細繩睜了楊釘一眼:“你問這幹什麼,我沒病!”
“我以為你有……呢。”